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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自己就会拿去。”
“我的一切都被你拿走了,是我心甘情愿给你的。”
微弱的呼吸不可控制随着心跳加快,她沉浸于他低沉更深情的倾诉,深陷不已,没有尽头。
顾盛廷的眼眶多出一道红色浅影,微微沙哑的声音无比沉重。
像在无限追忆,又像在无限追悔。
“我知道七年前,你选择接受我,是抱着飞蛾扑火的心态。不管你信不信,没有你的那几年,哪怕最快乐的时间一晃而过后,静下来,我总会想起过往和你经历的一切,很痛苦。失去你,真的很痛苦。我试图在外面的风情世界晃过一圈,可在银色海岸和你重逢之后,我从来都没有回避过对你的感情。”
“或许在别人眼中,我们开始得无凭无据,像两个没心没肺又心狠手辣的人碰到一起玩一遭。我们认识了八九年,可真正在一起的时间满打满算其实只有一年多。”
说到这里,他停了停,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又扯着嘴角纠正:“虽然那多出来的半年是我自己加进去的。”
“因为不管你现在是怎么想的,愿不愿意和我重新确立关系,对我而言,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他这么狂傲自大的一个人,不知道说出这些话需要多大的信念。
那枚戒指在他指节留下了痕迹。
垂眸凝视,百转千回,叶一竹回味过来,突然意识到这个和她走过一段轻狂岁月的男人,正在对她倾吐她从未幻想过的情话。
她完全被他制服,一点声音也无法发出,一个微小的动作都无法完成。
冰冷湿濡的手被他托在温暖干燥的指节上,他用指腹小心翼翼又怜惜地轻轻摩挲。
很久,四周空静得让他有些心慌,再次抬起头注视她。
“戒指是一辈子只能送给一个人的礼物,我以后还会送给你很多样式。”
“但是今天,叶小姐,请你接受它,好吗?”
没有什么含义的戒指,仅仅作为一个礼物的戒指。
他却像铁了心,一定要戴到她手上。
也是只属于她的戒指,是他送给她的戒指。
叶一竹久久没出声,把他折磨得胸口有梗死似的窒息感。
他情不自禁把她的手抓得更紧,一双黑亮的眼睛紧紧盯着她。
“我爸曾经也和我妈说过,他可以和任何一个女人说情话,却只想和她共度一生。程褚追了宁雪这么多年,好像非她不娶。”
“顾盛廷,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任何一份感情是绝对纯粹且长久的。”
她有些浑浊的字字句句,像冷水,浇他个狼狈。
顾盛廷知道她从小见证了家庭的破碎,所以她的心,才比别人要坚韧冰冷,不容冒进。
这些年,身边人的聚聚散散,人和人之间的虚假与真情,好像在她那里都是虚无缥缈的幻影。
他感觉在她面前,即使他卸下所有盔甲,也敌不过她的冷绝。
因为此时此刻的他,完全没有任何强劲的资本和底气去和她抗衡。
没有办法和她来一场正大光明、轰轰烈烈的热恋。为了他的野心,为了隐忍制服狂徒,他要她只能接受他和昔日伤害过她的女人虚与委蛇,和差点毁掉她的恶魔做交易。
现在的顾盛廷和叶一竹,其实不是他不愿公开她,而是她不愿意接受一个不能给她足够保证的男人。
所以他毫无理由生气她把他当“牛郎”,只要见面就情难自禁上床,不见面就是话都说不上几句的“炮友”。
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清醒得让人有些绝望。
可原本,他以为她主动拖着行李箱找过来,他们朝夕相对的这段日子……
“你让我毫无还手之力。”
最后,他只能苦涩笑笑,宣告她的胜利。
又是她赢了。
叶一竹用手捧起他一片灰败的脸,“所以即使这样,你还是要送我这枚戒指吗。”
其实他什么都懂,也是一个比她还记仇的人。
他眉头微动,依旧握着她的手,那股不屑和笃定,像极七年前出现在她宿舍楼下,伤痕累累却依旧矜贵高傲的那匹孤狼。
“即使这样,刚才的一番话,我也要你牢牢记住。再闹脾气,再想离开我,也要记得我爱你。”
他话音刚落,她的手就不受控制挣开他一刻。
似乎早有准备,精准无误把中指往他准备了几百年的指环里蹭了一下。
这次换作是他僵得无法动弹,一颗心突突直跳,快要顶破肋骨。
他猛地抬眼,漆黑的瞳孔在抖,看到她用另一只手把碎头发别到耳后,眉梢含羞带笑。
一张没有化妆干净的脸,有撩人情愫。
像那年在小巷,他们迎着月光走,她无厘头来了句——也许在二楼后座被你看到我脱下校服后的样子,也算是一种浪漫。
她俯身,唇若有似无擦过他的眼睛。
“我也爱你。”
怕她后悔,他来不及陷入此刻灼人的暧昧,把戒指牢牢套进她的中指。
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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