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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的，就像……是受了伤似的。

但是柳城没有让保镖解开他的衣袖，只是绕过了花落梵，走向了已经退到一边的沈绵绵这边。

花落梵这次没有再阻拦，不过他也没有走开，相反还上前了两步，摆明了要当个围观观众。

裴然更没有让开，他和沈绵绵站了个并肩，瞿罡就站在沈绵绵的另一边，看着挺像是担心柳城动粗的。

仿佛是已经看明白了，沈绵绵今天是不可能会和他到一边单独谈话，柳城索性就站在那里，与沈绵绵面对面。

“绵绵，最近我家里事情发生得有点多，很多事情，我也顾不上，其实有些话，我应该早点对你说，我……”

“柳城。”

沈绵绵突然就打断了他，从他的这个语气和表情里，她大概已经猜到了他接下来想要说什么。

可能真的是时间会改变很多事情，时间也会冲淡感情。

当初沈绵绵看柳城的喜欢，和认清了两个人在一起并不合适时的遗憾与难受，现在真的一点也感受不到了。

她甚至觉得，柳城竟然是这么一个人吗？

和她原本认识的那个优秀的男人，完全不一样，甚至他连她们裴总、花影帝，还有瞿罡，都比不上。

至少这几个男人，都不会做出像是柳城现在这样的事情。

可以说是死缠烂打的行为。

可能是没有了感情的滤镜，沈绵绵看柳城看得从来没有过的清晰。

“柳城，已经很晚了，你说最近发生的事情很多，那就早点回去休息。”

柳城呆愣住。

他是感觉到了沈绵绵对他日渐冷淡，态度也和以前不一样。

但是，他觉得至少他们之间还是有感情的，而且沈绵绵也没有男朋友，这说明她并没有移情别恋，不是吗？

“绵绵，我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柳城的眼眶泛了红，越是可能失去眼前这人的时候，他的心里就越加明白了，自己是喜欢的。

他不想失去她。

就算是当着这么多的人表白，把自己的面子都拉下来，他也不在乎了。

沈绵绵听他还是说出这句话，心里并不觉得被人表白有多么地开心，甚至，她觉得这是一种负担。

大家都明白对方的心意，既然不可能在一起，那何必又要捅破这层窗户纸呢？

别说柳城不懂她的意思，她最近已经表现得够明白了。

如果喜欢一个人，怎么会把他送的礼物退回去。

如果喜欢一个人，怎么会不想和他聊天说话，互相多了解对方更多的部分。

有点忙。

下次再聊。

有机会的话。

这样的话，她不相信有人能从中看得出来“喜欢”这个潜台词。

沈绵绵轻轻吸了一口气，抬头，十分冷静，但坚定地说：“柳城，我们不合适，谢谢你的喜欢，但是我不能接受。”

柳城：“……为什么？”

不合适这个理由，太敷衍了。

沈绵绵说：“没有为什么，只是不合适，从头到尾，我们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的观念、人生追求，都不一样，还有……你做事的一些手段，我都接受不了。”

这些理由，每一条都让柳城听得不顺耳，沈绵绵说得越多，他的怒火也就越盛。

这些根本就是借口！

柳城伸手一指裴然，又半转身，指了花落梵：“真的是这样吗？你敢说当初对我没有一点点的好感？还是因为，只是因为现在，你的身边多了更多的选择，你才……”

最近他的人生过得一团糕，现在他喜欢的这个女人也以一种这么奇怪的理由拒绝他，理智一下子被压制下去，让他口不择言。

“不要扯到别人，也不是什么更多的选择……院线的事情，你怎么说？还有抢我们公司生意的事情，你怎么说？”

沈绵绵也生气了，一下子提高了声音，她平时脾气好，但是不代表她真的完全没有脾气。

有些事情，她知道得清楚，有些事情，她知道得不够清楚，但是也有所猜测。

而刚才，柳城和花落梵说的那句话，她又不是傻子，真的一点也听不懂。

想想当初钟律有多惨，大老板也跟着受了那么大的压力，她现在对柳城，简直没有一点好感。

就这，柳城还敢对着她一通指责。

她欠他了吗？

就算当初互有好感又怎么样，难道说，有过好感，她还需要对他负责任，一定要和他结婚吗？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沈绵绵不明白柳城做那些事情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这明显就不是正常的竞争关系，也不是正常的竞争手段。

如果说是为了追求她，那就更加让人恶心了。

她现在别说对柳城已经没有了男女之情，她现在连做朋友，都不想和柳城做下去。

柳城也是昏了头，他才发现自己刚才竟然说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