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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这是没有办法作弊按暂停的。熊海斳烦躁的上了膛,又重新瞄准目标,但在旁人看来,他更像是对空鸣枪。

阿远站得远远地看着熊海斳打靶,他知道熊海斳的心情非常不好,因为他平常失误率不会这么高。

「嘖!」熊海斳摘下耳罩,接过服务员递来的毛巾擦汗,然后才招手让阿远过来。「查得怎样?」既然是卧底,那追查的方向就从先前没注意到的银行帐户下手,熊海斳有这方面的人脉,要调查不过几分鐘内的事,只是他一直在逃避,因为他害怕看到丑陋的事实,害怕一直以来的信任被摧毁殆尽,这种踌躇不前的感觉是他前所未有的。

「他帐户里有一笔一百万美金的匯款,熊哥你有给他零用钱吗?」阿远小心翼翼的问道,试图替阳曜德找个藉口,但熊海斳听到这句话后情绪反而更加地糟糕:「……我要给也不会给美金。他人呢?」

「还在祥和医院。」阿远其实想对阳曜德刑求,只是阳曜德在熊海斳授意之下被倪浩凡定时被注射药物,一直没有清醒,免去了他的劫难。这笔来路不明的款项几乎可以说明一切,不过熊海斳还是想听到他妈的阳曜德——对,他知道「马言涛」是个假名了——亲口承认这一切都是他在欺骗他,然后,熊海斳会亲自……

金龙帮不是没有出现过叛徒,然而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让熊海斳如此心痛,被背叛的感觉非常不好受,熊海斳觉得他整个心都被阳曜德捏碎了,那瘦弱的胳臂狠狠地掐着他内心最脆弱的一块,或许力量不大,但精准的挑动了熊海斳痛觉神经,深入骨髓的疼痛让熊海斳难以忍受,他巴不得将心剜出来结束这无边无际的痛苦。

他向来对叛徒都是採永绝后患的方式处理,这次……熊海斳闭上眼,深呼吸了几次,才打起精神对阿远吩咐道:「载我去医院。」

「是。」阿远沉默的开着车,透过后照镜,他知道熊海斳内心正在挣扎,对于叛徒要怎么处置当然是熊海斳说了算,但是阿远不能排除熊海斳放过阳曜德的可能性——虽然熊海斳真的要放走他,阿远也不能说什么,只是这会影响整体金龙帮的向心力,阿远不能让熊海斳这么做。他犹豫了会儿,开口说道:「熊哥,这人不能留。」

「……」熊海斳捏着眉心,没有回应,阿远谨慎的继续说道:「他太危险了,留着难以服眾。」就算是熊海斳的情人,只要犯了帮规,那就必须秉公处理,留下小指什么是基本刑罚,只是阳曜德这人的能力太强大,已经不是剁小指就能够解决的情况——他必须消失!

「我知道。」熊海斳皱着眉头点起菸,这是他不耐烦才会有的举动,阿远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说到,接下来就是熊海斳的决定了。他们的熊哥一定会想出一个最好的办法,阿远这么深信着。

祥和医院很快就到了,崭新生技和各家医院有着密切的往来,熊海斳甚至还是祥和医院的董事之一,因此熊海斳要一间不受干扰的独立病房并不是什么难事。阳曜德依然昏迷着,不过按照时间计算,他应该快清醒了。熊海斳走到床边,伸手抚摸着阳曜德跌倒时额角撞出的瘀青,修长的手指沿着颧骨往下,描绘着他消瘦的脸庞,最后,熊海斳轻轻握住了阳曜德那一捏就彷彿会断的颈子。

熊海斳来回抚摸着阳曜德的喉结,用拇指和食指放在上头——只要在这里用力,准确捏住他的气管十秒,接下来自己不用动作,阳曜德也会因为气管水肿无法呼吸,窒息而死。要杀他很容易,但自己真的下得了手吗?熊海斳不是第一次这样问自己,但他一直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让阿远他们来处理也行,只是熊海斳想亲自听到阳曜德的说法,不想让他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

虾球没有在阳曜德的电脑里找到什么有用的资讯——甚至连放在倪浩凡家的那台电脑内也没有,而阳曜德的身上找到了护照、美国的移民签证,以及一隻全新的手机和电话卡,里面一样没有任何资讯;熊海斳不想诬赖他,但阿远查到的那笔美金款项时间点是在骇客事件之后,这很难让人不将他们联想在一起。

要放过他其实很容易,熊海斳只希望阳曜德对他说一句:那是兼职赚的钱,和骇客无关。这样就足够了,熊海斳不会去计较那笔钱到底是怎么来的。

阳曜德的眼皮震颤,熊海斳冷着脸在一旁他清醒;阳曜德花了好一阵子才让眼神对焦,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单,映入眼帘的一切都是冷酷的白色,眼角馀光一个刺目的顏色吸引着他的注意力,阳曜德转过头去,发现那是他被撕毁的护照!完了……阳曜德挣扎了下,却发现自己双手被绑在床边的栏杆上,熊海斳轻咳了声,阳曜德一愣,转头看向另一边;他一看见熊海斳那彷彿要把他生吞活剥的表情,眼泪瞬间就夺眶而出:「拜託放我走!要来不及了!」医疗班机的时间卡得很死,只有两小时的缓衝,如果不尽快起飞,那黑市商人就要走了!

登登,回答错误。熊海斳叹气,阳曜德的这反应已经相当于承认罪行了,熊海斳发觉真的要对阳曜德用刑的时候自己意外的冷静,或许因为这是自己可以掌控的事情吧?他不急不徐的拿起束带,将阳曜德不断蹬着的双腿绑在病床旁的栏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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