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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还是干账房吗?”听了对李家兄妹的安排,唐俭当然会以为自己也干以前的行当。
“这倒不是。”六娘摇头,对于唐俭的安排,她其实做不了什么主,“我爹说他很赏识你,另有安排,可能要先去我家书肆。”
“这…”唐俭有些茫然无措,他除了能干账房,还能做什么?去书肆打杂吗?
杨六娘拍了拍唐俭的肩,“不用担心,你就好好写话本子,别的自然有人帮你。”
裴肃不在,他还怎么好好写话本子?唐俭甚至觉得自己都快江郎才尽了。
“没有异议的话,就这么说定了!”杨六娘觉得自己的安排相当合理,这醉仙楼里的伙计都等着看她的笑话呢,她必须赶紧培养自己的心腹,总不能让四哥看自己笑话的。
“对了,今日你们是客人,我做东请你吃饭,在这好好休息休息,学一学店里的待客之道,明天再过来帮我。”提点完了,自然要给些好处,六娘又做主请他们吃饭,毕竟这醉仙楼的饭食还是相当不错的。
如此,几人便理所应当留在了醉仙楼,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在这大酒楼干活,真的没有他们想得那么简单。
万事开头难,六娘也知道自己是在勉强跟了她叁年的伙计,可她没想到的是,他们一个个竟会如此“水土不服”。
李卉儿平日做事挺稳当的一伙计,在王钟嘴里,就成了记性差手脚慢的懒丫头。
“掌柜的,这徒弟我可真带不下去了!”王钟实在受不了,又过来告状,“平日学得慢也就罢了,可是今日,今日她居然把手伸到客人衣兜里去了,这小偷小摸的,不是要砸我们醉仙楼的招牌吗?”
“真有这事?”六娘知道李卉儿一贯喜欢做扒手,可自己明明告诫她要收敛了,怎么她还会明知故犯呢?
“你自己过来说,我有没有冤枉你!”王钟使了劲拉李卉儿过来,也不管她的手腕有没有被拽疼。
这么多达官贵人在自己眼前走来走去,李卉儿就当他们是金山银山,“掌柜的,我…我…就是一时没忍住。”
当着外人的面,六娘也不好包庇,只能赏罚分明,“行了,王钟,我会罚她的,你快放人吧。”
于是,李卉儿被罚做了洗碗的丫头。
李卉儿尚且如此,平日做菜随心所愿惯了的李平就更不用说了,他不仅总把醉仙楼的名菜做得一塌糊涂,还常和后厨的大师傅们发生口角。
“掌柜的,这醉仙楼,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这是李平不知道第多少次冲到六娘面前吵嚷了。
六娘不厌其烦地问,“你又怎么了?”
“掌柜的,我就不明白这醉仙楼有什么了不起了?我们万春客栈就我一个掌勺,客人们也没说菜难吃啊!到了这里,他们嫌我这嫌我那的,我都忍了,可今天也太过分了,居然让我和个学徒工一样,从练刀功开始,欺负人也不带这样的吧!”李平气得嗓子都快冒烟了。
“消消气,消消气,真要是他们不对,我会为你讨个说法的。”六娘为李平倒了一杯茶。
讨说法的结果就是,李平与学徒工比刀功,然后自认不如从头学起。
至于六娘最看好的唐俭,去了书肆连半章回都没写出来,她爹李续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千帆客本人了。
总之,在接手醉仙楼的半个月里,六娘诸事不顺,都要开始疑神疑鬼了,到底是她看错了人,还是母亲耍了手段存心要打压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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