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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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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无人烟之境,草木自由生长,什么千奇百怪的样子都有,路极难走。

招秀追寻着远处的那片衣袂,每当她觉得是自己幻觉的时候,它又若隐若现,但等她被山石树木阻住去路,必须得绕道再来时,它又失去了踪迹。

完全的飘忽不定,没有规律。

越追越奇怪。

这是在故意引她去某个地方?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带路的技术就着实太过于蹩脚。

一度因为失去目标而恼火的招秀,已经迷失了前路,完完全全不知道身处于何地,有时身边会掠过一些野狐野鸡之类的禽兽,但并未见得猛兽的痕迹,并不是很紧张。

她在附近游走,发现潺潺的水声就在不远处的时候,本能地循着声音而去。

她先看到一汪深潭。

近乎于黑色的水流显出它究竟有多深。

因为地势的缘故,潭水斜倾,边上有细流向下,形成淙淙流泻的泉水。

她皱着眉环顾四周,然后看到那个站在潭水边的身影!!

就是这个衣袍,这个斗篷,连戴的手套都一模一样!

招秀完全不疑有它!

她满脑子都在嗡嗡作响,几乎是夺步上前,线刃从指环中弹射而出,直直射向来人脖颈。

“你——还敢——出现在——这里!!”

来人猝不及防,就跟专注做什么事被打断时的茫然一样,仓促躲闪间手中什么东西掉落下去,在斜倾的泥石间滚了两下,竟然落下了潭水。

来人的手臂徒劳伸展,似乎想抓住那东西,但隔得太远只能眼睁睁看它滚下去,他猛地奔上前,将手探入水中,想抓住,锋利的线刃擦过衣襟,在衣袍上切开一条豁口,几乎要切中皮肉。

他不得不反手应敌。

招秀看不清楚他帽子下面的脸,只能隐约瞥到那抿紧的嘴唇。

观察对方所有的反应,只为了以最快的速度制服他!

她武力不强只是针对于简锐意这样的人而言,她敢追一个能化人骨骼的凶残暴戾分子,除了之前交手过的经验,就是坚信自己那一刀肯定是捅下去的——对方必然重伤,就算用一种不知名的手段压下伤势,可不可能毫无影响!

但是形势完全出乎她意料。

几次交戈,对方闪避为主是次要,但举手抬足的动作非常陌生,她敏锐地意识到有哪里不对时,对方趁着她的走神,一掌拍在她肩口,不在乎缠在手上的线刃,如鬼魅般闪身,自侧方用这条胳膊架住了她的脖颈。

身高差正好他用胳膊死死禁锢住她喉咙,不让她动弹。

“你,认错,人了!”嘶哑得粗粝得仿佛鬼哭般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招秀戴着面具的脸侧过,本能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是谁?!”她惊魂不定。

对方看她并没有再挣扎动手的意思,放开手臂,扯下线刃,就转身走向东西掉落的地点,甚至蹲下来探手观察潭水的深浅。

“你到底是谁?”招秀收回线刃,不解道。

这个人似乎并无敌意。

他绝非之前遇到的那假巡狩!

总不可能是真的吧??

闻铃阁在南,当地风俗特异,里面的人也不喜离开南域,招秀只觉得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发生。

她也蹲下来,继续追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大概是觉得她烦人,对方猛地扯下兜帽,冷冷斜了她一眼。

银色的头发垂落下来,黑中沉淀着深蓝的瞳色带着诡秘的意蕴,肤色极白,奇特于常人的长相让招秀一震。

“走,开!”他说道。

即使是利刃搓刮铁皮、老朽木块摩擦作响般的声音,也能传递出烦躁与不悦的意味。

这把嗓音与那静美得如同月光一样的容貌反差过分强烈。

招秀才注意到,他的喉咙上仿佛烫伤般的疤痕。

丑陋的疤痕遍布喉结,一直蔓延到鄂骨皮肤之上——大概正是因此,损伤了他的声带,让他的嗓音如此难听。

“你是闻铃阁的人?”招秀无视对方的不高兴,继续道,“到我东域,有责任向我扶风楼秉明来意!”

树枝茂密,遮蔽了日光,潭上光线并不强,但是阴暗潮湿之境,那张鬼面的效力反倒更强了一些。

对方拧起眉,越是恼火,目光越是森寒不带温度。

本不想说话,却被硬逼着开口,声音压得更低,更可怖了。

“我,来追,盗我,蛊铃,和,信牌,的家伙!”

眼神中明明白白就是“够了吗”这样的愤恨。

成了,破案了。

那是假巡狩,这是真巡狩,后者是追着前者来的,那将人化骨的蛊虫或许还是这家伙养的。

不过连身份牌都给盗走了吗,怪不得再不情愿,也必须出南域追查贼人下落。

招秀木然蹲在他边上看着潭水。

“抱歉,我刚才太莽撞了,”她说,“什么东西掉下去了?”

巡狩并不理她。

他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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