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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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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的侍从婢子也和前世一般,来去无声,安静得仿若提线木偶。

虞灵犀用过晚膳,忽然有了个主意。

她唤来廊下值守的宫婢,让其送了针线绸布等物来寝殿,便借着星辰般繁多的烛火,亲手描了个香囊花样。

许久不曾做针线活,有些手生,拆拆补补绣了半宿,才勉强绣了个最拿手的壶形瑞兔香囊。

因她属兔,从小隻擅长绣这个。

打上墨绿的穗子,纱灯里的烛盏已经快燃到尽头。

夤夜了,宁殷竟是还未归来。

莫不是去新赐的宅邸里,找那十几个新赐的“礼物”去了?

不至于,宁殷并非耽于女色之人。

虞灵犀很快否认了这个想法。

她打了个哈欠,不再等候,梳洗完毕便蹬了鞋袜,滚入那张宽敞的大榻上,盖上被子沉沉睡去。

醒来时天已大亮。

虞灵犀抻了抻身子,扭头一看,榻边交椅上交迭双腿坐着一人。

玄色大氅上凝着雪化后的水珠,衬得宁殷的脸俊美冷白,垂眸静思时眼底有浅淡的阴翳,显得格外阴沉凌寒。

虞灵犀眨了下眼睛,又眨了下,迟钝的思绪清醒起来,带着睡后的鼻音问:“你一夜未归?”

宁殷抬眸,慢悠悠道:“皇上新赐了宅邸和美人,我总得过去瞧瞧。”

虞灵犀一顿。

宁殷嘴角轻轻一动,又道:“担心有人独守空房太过寂寞,匆匆赶回,未料你倒睡得香甜。”

这语气,虞灵犀便知他定然是在骗自己了。

她哼了声,掀开被褥起身,便见一个墨绿色的东西从她怀中掉了出来。

是昨晚临时赶工绣好的香囊。

宁殷的视线也落在那枚香囊上,带着几分探究。

虞灵犀清了清嗓子,将香囊抓在手里,披衣踩着柔软温暖的地毯下榻道:“我见殿下不曾佩戴过香囊,昨日无事,便试着做了个。”

她走了过去,而后闻到了经久不消的血腥味。

虞灵犀在心里轻叹一声,装作没闻见,蹲身笑道:“我给你佩戴上了哦。”

宁殷盯着她手里那隻心思明显的香囊。

许久,抬抬袖子,露出了空荡的墨玉腰带。

膝枕

虞灵犀蹲身,指尖触上他的腰带,那股血腥气便越发明显。

仔细一看,连墨玉腰带上亦有飞溅的细小血渍。

虞灵犀才略一迟疑,宁殷便按住了她的手。

她抬头,听见宁殷若无其事道:“陪我沐浴更衣。”

虞灵犀一愣。

陪……陪?

净室中有一片白玉砌的人工汤池,虽不似前世那般雕金流丹、奢华靡丽,但甫一推门,虞灵犀还是被层层迭迭的垂纱水雾迷晃了眼。

侍从送了干净的衣裳、沐巾等物进来,又悄然掩门退下。

宁殷随意解了大氅丢在榻上,朝着虞灵犀张开双臂。

好吧。虞灵犀认命地走过去,替他解了腰带和外袍。

深暗色的外袍不显颜色,褪去后才发现他里衣下摆处晕染了一片鲜血。

虞灵犀的心提了起来。

她定了定神,再挑指解开里衣系带,露出他精壮冷白的上身。

半披半束的墨色长发垂下他宽阔肩头,于是白的越发苍白,黑的越发墨黑,呈现出一种凌寒而又压迫的矫健。

万幸他身上虽沾着血,却并未见到什么狰狞的新伤。

虞灵犀借着宽衣的间隙悄悄观察了一番,终于确定,那些血腥味想必是他处理别人时留下的。

她刚放下心来,便听宁殷问:“好看吗?”

虞灵犀回神,自己方才的眼神的确太过放肆了。

她浅浅一笑,坦然道:“殿下英姿无双,自然好看。”

这些话,他做卫七时可不曾听过。

“那便过来,看仔细些。”

宁殷哂笑一声,自己解了裤带,腰窄腿长,行动间暗色的阴影一晃而过。

虞灵犀指尖一抖,下意识调开了视线。

时隔两辈子,再见到那片阴暗,仍是止不住心惊。

宁殷像是当她这个人不存在似的,神色悠闲地迈动长腿,迎着水光朝汤池中走去。

哗啦的水响,水雾如涟漪般层层荡开,他坐入其中,线条有力的手臂搭着白玉池沿,微微仰起下颌。

干涸的血渍碰了水,丝丝缕缕晕开些许浅红,转瞬消失不见。

水雾温柔地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时不时有一滴水从宁殷过白的指尖滴落,荡开些许细碎的涟漪,他整个人像是误入人间的俊美妖邪。

见身后久久没有动静,他睁开了眼,侧首问:“这汤池大否?”

这问题着实来得莫名。

虞灵犀摸不准他的意思,看了眼偌大的汤池,眨眨眼道:“很大。”

“既然大,还怕容不下一个你?”

宁殷手臂搭着池子边沿,屈指叩了叩,“还是说,让我教灵犀如何‘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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