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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节:教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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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仿佛是拉曼人会说的“一切皆为上神的旨意”那般,存在于这世间的一切,像是被谁刻意安排的那样永远都有着正反两面的存在。

宗教这件事物本身,自然也是如此。

有支持它,将其作为毕生信仰的人存在,自然就会有对此不屑一顾,冷嘲热讽的人相应而生。

归根结底,这世上或许并没有人能够真正地做到“客观”地去分析宗教与信仰的存在。毕竟这么一个信则有不信则无的东西,实在是很难拥有除了对立的两面以外的所谓“中立”的立场。

但若是我们在这儿,略微取巧一些,不去深究宗教的本质,而是试着探查与宗教相关的历史——与那些信仰或者反对宗教存在的人们相关的历史的话,我们或许会讶异地发现,这一切是如此地泾渭分明。

拉曼帝国崛起之初,东海极北之境拥有一个与后来北方四岛的斯京海盗拥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强盛王国——不败的雪之国苏奥米尔——尽管它最终被征服并且成为了奠定拉曼帝国的第一块丰碑,其一代名将罗森塔?古斯塔夫?基维尔却为这个在随后的十数年间疯狂扩张至整个东海岸范围内的庞大帝国的所有人,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据称在征服了苏奥米尔并且夺下苏奥米人最为自豪的欧罗拉领省以后,伟大不可一世的拉曼帝国开国皇帝“无畏的”“征服者”“令雪融化之人”“驯狮手”西撒里奥?v?盖洛孔迪陛下,命令手下最为精锐的第七军团,驾浩浩荡荡的舰队出行,将基维尔元帅之尸骨运送到遥远的外海埋葬——仅仅是担心他会复活,并且为“永世之帝国”带来灭亡。

——当然,如今的我们站在后人的角度已经可以判断出引来灭亡的并不是一个许多年前就死去的元帅的孤魂,但这位黑发蓝眼身材高大的苏奥米人指挥官给鼎盛的拉曼帝国乃至于整个里加尔世界,带来的影响确实是源远流长。

如今的骑士制度以及许多军团协同进攻的战术以及战略最初就是源自于这位元帅之手,当初在东海岸势如破竹的新生帝国第一次碰上的这个敌人,被嘲笑是躲在雪地里头不敢南下却在战场当中令他们一败涂地的骄傲的王国子民,留下的警世格言当中,有一句应用在许多方面上也能够触类旁通。

“这世上永远没有最好的军队和武器,有的只是在恰当的条件下,最为合适的军队罢了。”

“作为指挥官,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洞悉这个恰当的时机,并且派遣出自己的军队,去进行恰当的举措。”

——如今的许多学者相信,正是因为那一场与基维尔元帅的大战,后世的拉曼帝国才会痛定思痛诞生出许多名噪一时的将领。但眼下我们冒昧地将这一句名言去套用到宗教上面,不可思议,又或许在意料之中的,它同样能够通用。

没有任何一个宗教的诞生,是离得开时代的背景的。

白色教会的诞生以及发扬光大,是在拉曼帝国的暮年的一个多世纪当中。

社会的各处充斥着**和贪污,滥用职权的贵族和传统多神教信仰的祭司比比皆是。一边是商人们大腹便便妻妾成群,一边低贱的奴隶们却又都是瘦骨嶙峋。

家境稍好一些学识渊博的学者们痛斥这种**的作风,认为它们必将导致帝国的灭亡。这样的言论延伸出来,被许许多多的人所认同,在不满当中,试图矫正这一切的,允诺以美好的精神的寄托,自然就此诞生。

拉曼纪元末期的学者多诺万?伊桑霍斯特曾经尖锐地批评宗教是一种“打一棒子画个大饼”的东西——先是用地狱和酷刑来恐吓你,之后又允诺你只要你坚持行善律己就能够上的去天国。在他看来这种行为简直“与一屁股债却还幻想着要去赚得个盆满钵满的赌徒别无二致”——但就连这位出了名的反白色教廷的学者也不得不承认,他们确实成功了。

穷苦的人们,需要一种心理寄托。教会将各种他们在现实中所体会到的苦难和不平等,这些每一天都存在的可悲的冰冷的事实,阐述成是“因你背负有原罪”而受到的处罚。

而严格律己的禁欲主义则是他们所给出来的答案,这“背负着罪孽之躯已然无法挽救”,因此至少要使自己“灵魂得到升华”。

——逃避现实,或许有的人会这么说。但就像我们在前面所说的那样,在这个问题上,没人能够保持绝对的客观。而任何片面的、带有主观性质去揣摩的想法,都必然会有失公允。

正如历史本身那般,宗教这种具有强烈精神文明色彩的产物,并不能够以一个单一的对或者错来完全概括。

现实中的痛苦,是无法被接受的。

无数的无数的奴隶、挣扎在社会底层的人们,穷其一生,也不过仅仅只能做到小小的一丁点改变。而更多的人,就只能在这种绝望又冰冷的痛苦当中,度过一生。他们没有能力去改变这个庞大的社会,那被地位高于他们的众人所施加的巨大的压力压迫得这些瘦小的人们喘不过气来。奴隶的孩子只会继续是奴隶,不论如何斗争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希望。

“现世”已经是如此,那么至少对“来生”怀抱有一丝向往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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