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节:声音(1 / 2)
“黎明的时候,你带伤口与朝露擦身而过。
风尘仆仆,精疲力竭。
太阳漠然照着你的伤口。
前方的意义并非全然无惑。
也不知道此路何其漫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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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当中的死亡和牺牲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概念,从古至今,有无数的诗歌都曾尽力为我们表现。令人遗憾但却又理所当然的,绝大多数的诗歌关注点都在那些英雄和领导人身上,即便是以悲情为主旋律的史诗故事,也往往会以戏剧性的冲突和浪漫化的描写,令这些出彩的时代英雄死得光荣。
小人物的死,一段战争、一段历史当中的平凡人、普通士兵的死亡,似乎从来处于人们视线的盲区。
所有人都只在乎只关心那些最光芒闪耀的少数人,而其他这些千千万万的并不出彩的平凡面孔,就好像是无人在乎的背景一样:
他们安静着,但却并非因为他们沉默。他们张大了嘴在呐喊,他们在怒吼、他们在咆哮、他们在奋力挥舞自己手中的武器。但他们发出的声音无人听闻,他们说出的话语随风而逝。他们只是史诗壁画当中的背景布用以衬托那极为少数的出彩的人物,他们的生平他们的情感他们如何活着如何死去一概——
无人在乎。
我们在很早很早之前的故事当中就曾说过,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公平的。
不论在什么地方,由于出身、相貌、财富、权力、甚至是社交能力的差距,同样做一件事情的两个人很可能会拥有截然不同的过程,以及天差地别的结果。
就这点而言,我们的小米拉是幸运的。
她在这个动荡的时代当中遇到了一位可靠的导师,不论是作为生存所需的技能还是引导今后的思考方式,白发的洛安少女都拥有了最佳的教育模板。她可以预见的未来当中能够取得的成就远非常人能比——但也正像两人最初相遇的时候亨利所说的那般:如她这般的例子,实在是太多太多。
米拉有自己身上的可圈可点之处,这是肯定的。但源自于出身所限制了的眼光和知识界限,若非与亨利相遇,她便是仍旧不屈不挠,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也终究只能够日渐沉沦,或许在哪天就丧失了斗志,成为芸芸大众之中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凡人。
这正是内拉森林战役——或者说这整场战争,连同其他自千百年前就一直断断续续发起的战争当中无数平凡大众的真实体验:
他们不懂得剑术技巧,他们也并没有拥有什么质量高超的好剑。他们唯一懂得的战斗方式就是格挡反击,将手中的长矛、草叉、斧子和木棍往对手的身上攻去,直到他们再也无法还手。
他们不识得字,也无法像米拉那样说好几门语言;他们没法看得长远,因为仅仅是要生存下来就已经如此地困难。
他们饥肠辘辘,自开战以来就背井离乡,除了自身携带的小锅和各种武器装备以外别无他物。他们要自己摘浆果自己打猎,即便如此甚至食物还要被领主给征召过去。
他们是史诗作品当中的背景布,他们是芸芸众生当中无人会去注意的平凡人,他们是战场统计伤亡时一笔带过的一个数字。
“某某某战役,死亡人数一万人。”
没有谁会去对这个数字拥有任何的实感,死了一万人,是的,是,死了一万人,那么然后呢?
有人会去在乎吗?
即便在乎了,又能够做到些什么呢?
未曾被人们注意到的声音,那些历史潮流当中的细枝末节,有的时候到头来,反而是决定了重要进程的转折。
亚文内拉历192年的7月份的最后一天,再次从四面打尽。
在正面的战场上将这些追随了他的人彻底地击溃,碾碎,令所有胆敢背叛自己的人深深地将这可怖的景象烙印在双眼之中。
从此无人再敢挑衅国王的威严。
所以他笑了,当得知了北方军包围了己方的前锋时,亚希伯恩二世在自己的帐篷当中肆无忌惮地笑了。
此时此刻这位亚文内拉的国王心目中只余下了一件东西,他全心全意只想要流更多的血,碾碎所有意见与自己相反的人。
不仅仅是平民,就连身遭的贵族们的声音,他也再无法听闻得到。
“发起攻击!给我碾碎他们,别在乎那些前锋的贱民,那只是一些愚蠢的毫无作用的农民,给我捉住那个愚蠢的叛臣贼子!”亚希伯恩二世,狂笑着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但帐篷大厅之中,无人回应。
“你们还在等什么?!”亚希伯恩二世这样咆哮着说道,远处烟尘滚滚,举着各式各样的贵族家旗的穆娜一行人奔驰而来。
距离此地约莫一公里的距离,面对着被包围的数千民兵,以及后方接近他们阵线的其他民兵。
剑拔弩张的气氛之下,在圣白骑士团的簇拥之中,一身华丽板甲罩着王室罩袍的爱德华站了出来。
在清澈的七月底的阳光下;在内拉森林与多尔多涅接口处平原宁静的风的吹拂下;在超过一万名亚文内拉农民的瞩目下,他用魔法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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