挟天子令(3 / 7)
蓝色的车厢极速划过,阴暗的天空中看不见太阳,却因为白天的缘故,不得不亮堂堂的,几朵拉着丝的白云缓慢游走在天际,却如将死的人一样,没有一丝生气。
陈亦灵托着腮坐在课桌前,几个穿着长衫的人手中提着铃铛,一阵阵风泛起他们的发丝,他们缓步在学校长廊之中前进着,随着他们的手抬在半空一摇,铃铛的清脆的声音响起。
铃铛在半空摇晃着,逐渐形成重影,陈亦灵嘴角上扬,一下站起身冲出教室,站在讲台前的老师侧头愣愣地望着她,陈亦灵脸上带着笑容,身影穿过一个个摇铃铛的人,叮铃声不绝于耳。
陈亦灵哈哈笑着,清亮的声音形成回音回荡着,一幕幕红布穿过她的身侧,她一下抬起手掀过一面面红布,红布在她身边起伏着。
一声声凌乱的钟声响起,她一下刹住脚步,脑门的汗珠划过脸庞,额前的发丝粘连在一起,她扶着膝盖,气喘吁吁地看着前方,只见一扇如同教堂般的大门矗立在眼前。
陈亦灵直起身,身后大片的红布接天连地随风起着波浪,仿佛她身后的天地只有那一大片红布一般,地面上几只白鸽蹦蹦跳跳得,她脸上带着微笑,缓缓朝着前方走去,她缓缓抬起手靠在大门上。
又是一声声凌乱的钟声响起,陈亦灵望着拱形带尖的木门上刻着的图案,手缓缓抚摸着,随着两扇门咔啦一声缓缓打开,几只白鸽扑腾着翅膀划过她的周身,陈亦灵缓缓迈开步走进房间。
只见昏暗的房间,七彩的菱形玻璃铺成的地板,一面面窗户透着一束束白色光柱照在玻璃上,陈亦灵的脚踏着玻璃,望着前方穿着长衫的背影。
只见他们有的人坐在长椅上,有的站在几根白蜡烛前,有的坐在钢琴前,弹着国际歌,陈亦灵眼珠左右动着,随着她脚步的前进,一束白光照在她的头顶,尘埃在白光中浮动着,陈亦灵停下脚步,大声喊道。
陈亦灵我是陈亦灵!这里很黑!我看不清你们的模样了!我想把我最美好的年华献给我热爱的革命!别落下我!
随着一个坐在长椅上的人缓缓抬起手指挥着什么,一声声国际歌炸响在空中,陈亦灵站在麦田中,仰着头闭着眼睛,红灿灿的旗帜在风中泛着涟漪,旗帜的光芒将陈亦灵的脸颊染上淡红。
陈亦灵大步朝着前方走着,头顶的白光随着她移动着,前方似乎是无尽的,黑洞洞一片,陈亦灵眼眶发着红,大声喊着。
陈亦灵我要冲出牢笼在无边无际的理想天空飞翔!你们都是谁!告诉我!我想和你们手挽手!在共产主义的道路上并肩前进!别丢下我!
陈亦灵的身体在金灿灿的麦田中旋转着,她哈哈笑着,伸着双臂,随着风声,红灿灿的旗帜笼罩了她的身体,麦芒在她腿侧左右摇摆着。
陈亦灵停下脚步,缓缓伸开双臂,一阵阵风泛起她的发丝,眼泪在她眼眶打着转,一滴眼泪划过她的眼泪,她大声喊着。
陈亦灵让我看清你们!我愿意同你们用生命谱写出来属于我们胜利的歌谣!
啪得一声,无数盏白光照在那些穿着长衫的人背影身上,坐在长椅上手在半空摇晃的人缓缓转过头看向身后,他嘴里唱着国际歌,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一束白光亮起,前方原本黑洞洞的地方,出现白色的墙壁,墙壁上挂着共产党的党旗,一阵阵风将红色的党旗泛起涟漪,陈亦灵笑了出来,缓缓抬起手对着前方一敬礼。
那个指挥的人手一甩,合唱的国际歌一瞬间停了,只剩下弹钢琴的人依然弹着国际歌伴奏,那个人脸上带着微笑缓步走到陈亦灵身边,开口说道。
袁志隼我向党组织提交了你写的上书国民党一文,组织决定发展呢,陈亦灵,你考虑好了?
陈亦灵望着他,使劲一点头,她双手握着一张纸,缓缓抬起,袁志隼垂目一看上面的几个字“入党申请书”,便双手接过看着,他嘴角上扬,缓缓将手垂下,望着陈亦灵抬起手一敬礼,开口说道。
袁志隼我们是同志了。
说罢,袁志隼抬起手握住陈亦灵的手大步朝着远方奔去,一阵阵风将二人的衣服泛起涟漪,陈亦灵和几个穿着长衫的人肩并着肩站在一起。
陈博术黑白色的背影坐在桌前,一阵阵风泛起他的发丝,他缓缓转过头看向身后,眼眶发红,憔悴的脸庞带着一滴眼泪。
众人望着前方墙壁上起着涟漪的党旗,袁志隼侧头一看陈亦灵,几束白光熄灭了,只剩下旗帜上的白光依然亮着,袁志隼开口说道。
袁志隼宣誓过后,就是正式入党,从那一刻开始,往日的一切都会被抛弃,家庭,情感,关系,你将成为一个全新的人,一个谨慎,充满戒备,迎接希望的人,你做好准备了吗。
陈博术黑白色的身影形成重影在房间里奔跑着,嘴巴微张,气喘吁吁的声音不绝于耳,悲哀的脸庞格外狰狞,他的手抬在半空,手指一张一合抓着什么,在手即将触碰在一个人的肩膀之际,那肩膀一瞬间远去,随着泪水划过脸颊,他撕心裂肺地高喊一声。
陈博术(中年)灵儿!
陈亦灵望着面前的旗帜,脸上带着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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