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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八四章 拱手礼(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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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让掌声热烈整齐起来,很多人都没坐下。

耶罗米尔估计就在登台口站了一会吧,因为他在舞台上的消失时间只有半分多钟,又乐开怀地回到指挥台边,不过没什么花样玩了,几乎是重复前一次表演,不同的是最后没有再指挥大家致敬作曲家,可能是不满杨景行不够虔诚的态度。

华人华侨们对指挥家的变化显得最为敏感,他们显得有些疑惑或是遗憾,一些人观望作曲家这边是什么情况,发现杨景行在随大流拍手。

有些听众对指挥的变化就显得迟钝,也可能是已经形成惯性了,在耶罗米尔走向台边时,前排的一些人又回头再度锁定作曲家了。这些人好像也没意识到自己被惯性支配了,或者就是打定主意将错就错,都一本正经地朝作曲家鼓掌还喝彩呢。

杨景行虽然没大张旗鼓地接纳欢迎,但也没脸红婉拒。

观众席上鼓掌喝彩的人和致敬对象都问心无愧的样子,而耶罗米尔肯定又得在后台矜持一会,于是那些冲着舞台的听众也开始转向作曲家这边,闲着也是闲着,或者就当是个顺水人情。杨景行前面那位虽然懒得站起来了,但也照后转坐着边拍手边叽里呱啦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些陈词滥调的奉承吹捧话。

杨景行也真能坐得住,明明那么多人的目标是自己,他还是一副把掌声献给舞台期盼指挥再露面的样子。

人家指挥都拖着一把站了一晚上的老骨头上上下下跑好几趟了,作曲家还心安理得理所当然的样子,纽约听众显然看不下去了,更多有正义感的人也把矛头对准了杨景行这边。华人华侨现在高度关注场内局势的瞬息万变,稍微地观察犹豫后他们就都把握住了新机遇,开始更明目张胆地为作曲家鼓掌喝彩。

现如今的听众不同于巴洛克古典主义时期那些达官贵人,今天音乐厅里的两千来人没几个雍容华贵的,他们无需供养大多比他们还富裕的音乐家,也不会攀比炫耀那些艺术家是自家座上宾而且有什么作品是为自己而创作。现如今的音乐家也不用在演出后一个挨一个地去亲吻每一位贵族的手背,高雅地吟唱对捧场者的无上敬意。现代社会中听众和作曲家之间大概是真的疏远了,即便是莫里茨这种首屈一指的作曲大师,在献上了那么充满诚意的作品后也没得到一句我爱你,还不如三线歌手。更别说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杨景行,不光人没见过,作品更叫人陌生,何况这家伙的样子看上去也没什么亲和力,作为初来乍到的新人都不知道表现些出些荣幸和惶恐。

听众们本就没有多少向作曲家隆重致敬的经验,现在又失去了耶罗米尔的统一指挥,更要面对着一个没什么来头又不懂得迎合的年轻人,真是困难重重,所以音乐厅里这时候就有点涣散了,听众们不再那么团结统一齐头并进,一部分人继续朝杨景行鼓掌,一部分人则专一地等指挥,有些人则自顾自地聊。更多的人在通观全局或者说出于不确定状态,他们好像没个主意,东张西望着机械地拍手似乎在等待发生点什么但也没明确的期待,就算真有什么意愿他们也不会当出头鸟。

作曲家后面坐着一对年轻的白人情侣,通过这两位探讨琵琶和鲁特琴关系的对话可以感觉到他们至少也是新婚夫妻,男人对女人很耐心也很卖弄,在深情编述一个大概跟查理马特同时期的东方文艺故事,关于“Tang dynasty”有一知半解,但说着说着又拍起手来。

那些一开始就站着朝作曲家高调开火的观众似乎骑虎难下就干脆就一条路走到黑,尽管又小半分钟过去了作曲家还是不痛不痒,但他们依然毫不妥协地继续拍手,没人灰溜溜放弃。主要也是因为那些一开始就做出选择的人中很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演奏家学者或者教授这些都是要面子的。而纽约佬似乎也挺团结,陆续有人加入了不妥协的行列,并逐渐形成趋势。

杨景行似乎并没察觉到掌声又逐渐成可观规模了,而且越来越多的人看向或者转向他这边,年轻的作曲家继续关注着舞台,虽然很对同道中人都调转矛头对向他了。一些讲义气的华人华侨开始尝试提醒作曲家看清形势,但是他们夸张的拍手挥手动作或者是大声叫好全肉包子打狗了,还搭进去好多灿烂表情。

这作曲家真是不长记性不知好歹,几分钟前他不是没领教到音乐厅里掌声雷喝彩翻腾是什么阵势,现在除了指挥家没在台上观众席并没少一只手一张嘴,黄毛小儿又敢目中无人了。也不用谁吆喝动员,越来越多的听众团结起来了要给作曲家点颜色看看。甚至连台上乐手们,包括首席威尔逊也开始堂而皇之地支持甚至鼓动观众,多半是因为之前响起的几声的“安可”这回又平息消失了,转移矛盾是个好方法。

经过本场音乐会的高强度磨合训练,听众群体还是形成了一些凝聚力的,只见越来越多的人把注意力放在作曲家这边,越来越多的人站了起来,越来越多的艺术起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正视问题,趋势很快变成了大流,大流很快凝聚成绝对主流。尤老师是真没骨气,看见情况不对他又边拍手边离开椅子,甚至跟杨主任拉开了点距离。

并没看到什么契机或者节点,似乎是事先约好了或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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