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2 / 3)
太后午睡刚起,人还有些困顿,宫人们陆陆续续端了洗漱的用具进来,服侍太后漱口洗手。
青茵也忙将手上的镯子摘下,上前侍候。
“你看上去脸色不好,有什么事么?”
青茵侍候太后洗了手,拿着锦帕仔细地擦着太后手上的水珠,缓缓道:
“娘娘知道民间流传的天命皇后的事了吧?这可不是待在深宫里的人能做到的,前朝有人上折子推举魏女做皇后,几乎已经是明摆着,那暮云舟与前朝通了气。”
太后眉画的细而挑,蹙眉时便格外的凌厉,她一边说话一边将摘下的念珠和镯子一件一件戴回腕上:
“我原本想着,最坏的情况,就是铮儿一意孤行立她为后,我退一步且放任那魏女做几年皇后,待生下了皇子送进宁和宫来养着,铮儿要平衡魏燕给魏人看的样子也就有了,过几年,等铮儿对她新鲜劲过了,顺势将她赶下后位,也不伤我们母子的和气,如今看,这女人与先大君的那位魏妃还不一样,眼大心大,居然敢把手伸到朝堂去了。”
青茵观察着太后的神色,有些欲言又止之态:“只怕她的手不止是伸向前朝那些魏臣啊……”
太后听她话里有话,便问道:“青茵,你还知道些什么别的?”
青茵叹了口气:“青茵说了,太后娘娘可别太生气,您这心痛之症可才刚好,要多加保养,为那暮氏女子动气不值得。”
太后听了这话,愈发催问了:“我无妨,你尽管说。”
如此,青茵才道:“娘娘也知道,我阿爹为防着那些前朝的余孽有不臣之心,所以在几个重臣的府中都插了眼线,但那些魏臣也都防得严,也难得传出个什么重要消息,只是前日里,李相府中我们安插的一个小厮,很机灵,因怕被防范一直装作不识字,所以昨日一个机缘巧合,因为书房缺人手,管家又不怕他看懂什么,让他帮着临时去书房洒扫,结果他发现一封信,那信是要送到南兹国去的,写明了是代暮云舟传信。”
太后道:“她的母亲被铮儿开恩送回南兹去了,可是要联络她母亲?那信里写了什么,那细作可看见没有?
青茵道:“他哪有机会细看呢,太后娘娘要知道,暮云舟的母亲出身南兹赵氏,她父亲虽在魏朝都中为官时名不见经传,但赵氏在南兹可是大族,如今南兹朝廷变了天,叫暮云舟那前朝余孽的兄长掌控了,娘娘怎知不是她借着母亲的幌子与她皇兄勾连?真叫她做了皇后,恐怕她不但不会安于做个傀儡,更难保她不会筹谋着暗害陛下,伺机复兴她暮氏的江山。”
荻珠奉了茶上来,太后闻言,捏紧了茶碗盖子:
“害了铮儿她能有什么好处?她哥哥就算重新做了皇帝,最多不过封她做个镇国公主,难道还能比得上做皇后吗?”
青茵立即道:“娘娘,您难道忘了?童宪童将军,在咱们北燕为官多年,大君难道亏待他了吗?他口口声声说要报大君知遇之恩,可是一来到都城见到那同样南兹出身的赵氏,便与那暮云舟一唱一和地算计陛下,把大君当年恩情全忘了,最后被陛下褫夺了将军官职,他得了什么好处?不过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暮云舟毕竟姓暮,她暮家的王座被萧家人坐了,她能没有怨气?怎么如此容易便对铮哥哥死心塌地,乖乖的做他的女人,娘娘不觉得奇怪吗?”
青茵此番言语,不失为有理有据,太后本就觉得暮云舟心机深沉,往此处一想越发觉得不寒而栗,加之宁可信其有的防范之心,终于叫她咬了咬牙:
“这暮氏女当真是留不得了。”
……
围场冬猎也是算是新皇登基仪式的一部分,所以空前浩大。
光帝王仪仗护卫就绵延了数里。
云舟跟随在后面的车驾中。
萧铮曾派人来接她去前头,但云舟不肯在这等庄重仪仗里过分张扬,所以并不肯去。
小钗头一回坐这样华丽的马车,车厢之宽敞,布置之豪华都叫她惊叹不已。
“公主,这哪是马车,这是座房子呀,比之御驾估计也不差什么了。”
云舟挑开一线棉窗帘看外头。
因是走的官道,又是冬日,道路两旁的景致除了雪还是雪,白茫茫,无边无际似的,初时觉得耳目一清,看久了,雪色晃的眼睛疼,也就不看了。
就这样,一直到了晚间,云舟才见到萧铮。
由渭都到燕山脚下,中途有一处行宫,队伍便在此歇下。
云舟住进一处叫惊鸿小筑的地方,离萧铮的主殿很近。
一进屋,小钗就张罗着生火,还嘱咐云舟不要摘脖子上的围领,待屋里热了再脱衣裳。
小钗从提篮里拿出宫中带来的香料,在香炉里添上牡丹香饼。
萧铮过来的时候,炭火已经将炉子烧暖,熏炉里的烟气又香甜,进门的瞬间,便叫人想起“温柔乡”三个字。
绕过地屏,走到里头,看见倚在贵妃榻上的美人,正在聚精会神地打络子。
屋子里很静,萧铮没叫人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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