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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七章 尉迟二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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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当今社会的形态,世家势大,千百年来都掌握着政治和法律的先天优势。更何况偷盗不算大罪,这些士族子弟完全可以以金赎罪,房俊根本奈何不得,转眼就得将人给放了。

是以长孙满才会如此嚣张,完全不将房俊放在眼中。

不过虽然可以金赎罪,萧铭就悲催了,他是官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赎罪是没问题,但前程是彻底玩儿完……

是以当长孙满气冲冲跟房俊硬杠的时候,萧铭却是垂头丧气,一脸死灰。

朱渠啧啧嘴,钓鱼执法?

这名字……内涵不够,但是很形象,自己几个人不就是为了钱财而上钩的鱼么?

王雨庵则完全瘫成了一堆,脸色煞白,眼神游移,看都不敢看房俊一眼。

他这人最是胆小,此刻被五花大绑身陷囹圄,心里战战兢兢不知如何是好。虽说正如长孙满所说那样可以用金赎罪,但长孙满可以,朱渠可以,萧铭也可以,谁知道自己可不可以?琅琊王氏跟房俊的恩怨可不是一桩一件,先有王雪庵远赴京师污蔑房俊抄袭惨被打脸,后有王上方统领金陵水师袭击房俊的座驾,现在又有自己参与偷盗水师的木料、造房俊的谣……

万一房俊凶性大发,将自己敲骨吸髓可怎么办?当初的谣言就是这么造的,谁知房俊会不会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是说我敲骨吸髓么?那就吸给你们看!

自己造的谣言,连他自己都信了……

这时舱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房俊微微蹙眉。

席君买一身甲胄,大步从舱外走进,到房俊身边耳语几句。

房俊略一沉吟,说道:“让他上来!”

“诺!”

席君买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没过片刻,舱外的甲板“咚咚”作响,一个高大的武将走进舱来,席君买和刘仁愿一左一右,跟随在他身后。

这武将先是瞅了萧铭等人一眼,眼中略带惊诧,似乎讶异于房俊居然将这几位就这么捆绑起来,一点颜面都不留。然后才向房俊单膝跪地施了军礼:“末将海虞城折冲府折冲都尉尉迟宝琪,见过大总管!”

房俊眉毛一挑:“尉迟家的人?”

那尉迟宝琪笑道:“正是,家父曾在家书当中赞誉大总管才文武全才,特地嘱咐末将以后要多多向大总管学习。家兄亦曾言及与大总管颇有交情,说起来,都是一家人。”

眼前此人,乃是尉迟恭的次子。

尉迟家历代军伍,长子留在李二陛下身边忝为侍卫,宿卫宫禁,来日承袭爵位,前程已然注定。这尉迟宝琪乃是此子,爵位是不用想了,尉迟恭将其安排在海虞城充任折冲都尉,也算不错的途径。

府兵制的底层组织军府,便称为折冲府,长官为折冲都尉,上府正四品上,中府从四品下,下府正五品下,每冬率兵操练,按规定轮番宿卫京师,有事征发全府,则率兵出发。因此尉迟宝琪亦有机会面见天颜。

海虞城是江东重镇,自然属于上府。

按唐制,上府有府兵一千二百人,甚至可以酌情增至一千五百人,这可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担任上府的折冲都尉,一旦调任就是十二卫的校尉,前程无量,再有家族阻力,干得好最后混一个十二卫的将军不成问题。

房俊确实与尉迟家的关系不错,尉迟恭这人功勋不小,甚得李二陛下宠信,但为人低调,从不惹事。尉迟宝林的性子酷肖乃父,甚至有些木讷粗憨,拙于言辞,但敏于行事,与房俊亦算故友,彼此相契。

可是这尉迟宝琪……

房俊面上似笑非笑,也不让尉迟宝琪起身,淡淡问道:“尉迟都尉不在折冲府整顿军备,这是在寅夜操练步卒么?呵呵,本侯倒是第一次听说,折冲府麾下以后水师编制。”

尉迟宝琪有些尴尬,脸色拉下来,对房俊的揶揄极为不满,说道:“这个……实不相瞒,末将是收到线报,说是这一代有水寇出没,是以率军前来清剿,却不知大总管驾临,想来那等蟊贼定然难当大总管虎威,末将这就率军离去。改日再为大总管接风洗尘,说起来,咱俩家……”

话说一半,尉迟宝琪还想拉拉关系,展示一下自家的地位,却被房俊毫无留情的打断。

房俊的目光越过尉迟宝琪,径自问他身后的席君买:“折冲府的府兵在此,是何缘故?”

席君买恭声答道:“回大总管,这些府兵和许多船工一起,往船上吊装木料。”

往船上吊装木料?

将大唐府兵当作船工……

房俊也不知该笑还是该怒,堂堂尉迟家的二少爷,至于缺钱缺到这种地步,拉着麾下兵卒出来当苦力替你赚钱,这跟喝兵血有什么区别?

“尉迟二郎,咱哥俩虽然都是排行老二,可是本侯却远远不如你啊……”房俊一脸不屑。

尉迟宝琪满脸赤红,吱吱唔唔,先是羞愤欲死,紧接着怒气勃发,“腾”地站起,冲着房俊怒道:“某便是拉着麾下兵卒做苦力,你待怎地?虽说你官职比我高,可你只是沧海道的大总管,某却是折冲都尉,互不统属,凭什么要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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