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章 暗度陈仓(1 / 2)
【新年快乐】*
穿越一回,若是整日里游山玩水倚红偎绿,未免单调无趣。青史漫漫,志士人杰有若恒河沙数,然而唯有那些能够在时代变革之关头左右天下大势者,方能称之为中流砥柱,名垂青史。
房俊总有一种使命感,他能神奇的自千年之后溯流而上,来到这繁花锦绣的盛唐,冥冥之中或许自有更深层次的意义所在。
名利权势富贵美女,如今他一切都唾手可得、尽情享用,然而在此之外,对于历史之轨迹,焉能没有一丝将其打破巢臼之野心?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既然有这样的能力的机会,任谁都想着更能够体现人生之价值与意义,而非是一味享受,将来两声唢呐一抷黄土,在这世上轻飘飘抹过,未曾留下丝毫痕迹……
人这一辈子应当如何渡过?
至少要在将来死去的那一刻回首前尘往事的时候,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亦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
正所谓雁过留声,人过留名。
……
屋外大雪纷纷,扑簌簌的落在庭院之中,屋内一盏灯烛,茶香氤氲。
两人席地而坐,手中一盏热茶,轻言慢语之间,商议着往后之策略。对于房俊来说,能否将东宫扶稳,在将来稳稳当当的继承大宝,关系他一生的宏伟理想能否顺利施展。李孝恭固然不大在意自己的前程,毕竟身为“宗室第一郡王”已然有了足够的名望,更多的权力或许适得其反。但眼下之局势已然到了不得不站队之时,一旦站错队,不仅仅是他自己,整个河间郡王府都将陷入灭顶之灾。
只看他在西域这边配合房俊将关陇势力连根拔除,关陇门阀一旦得势,岂能善罢甘休?
自家知自家事,李孝恭可以向李二陛下俯首称臣,为免遭受郡王猜忌甘愿交卸兵权,幽居府内贪色敛财以自污。然而若是将来晋王上位、关陇得势,想要压迫他李孝恭俯首称臣,甚至卑躬屈膝,那是绝无可能。
为了避免自己刚烈脾气面对晋王与关陇门阀之时破罐子破摔,最好的选择自然是坚定的支持太子李承乾。
而这亦是房俊的立场,两人如今利益纠葛颇深,若是能够保持立场一致,彼此之利益自然愈发稳妥。
说到底,自古以来的朝堂之争固然大多打着光明正义的幌子,实则真正因为理念不和、志向不和之争斗屈指可数,绝大多数情况下只不过是各自利益之争斗而已。
庙堂上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佬,满口仁义道德微言大义,与争斤论两的贩夫走卒并无多大差距……
李孝恭饮了一口茶水,道:“眼下可以左右长安局势者,莫过于柴哲威。柴氏一门寡廉鲜耻,负心薄义,最是不可靠。此子手握左屯卫数万兵马宿卫玄武门,无论靠向哪边,都将对局势拥有着巨大的推动。想要东宫稳固,就得想法子防备柴哲威,只可惜本王交卸兵权已久,对于关中驻军之影响实在太低,纵然能够说服一些驻军护卫东宫,亦不过数千军兵,无法抵御左屯卫。”
他这番话还是说得委婉了一些,事实上,他认为如今局势之下,左屯卫几乎拥有着决定性的作用。
数万精兵屯驻玄武门之外,向外可以扫荡全城护佑社稷,向内则可攻破玄武门占据太极宫,无论哪一方得到柴哲威的支持拥护,几乎可以说是已然占据了绝对之优势,距离事成也只有一步之遥。
而问题的关键在于,有房俊辅佐东宫,纵然柴哲威投靠过去且拥有擎天保驾之功,亦无法凌驾于房俊之上,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此,以柴哲威的心高气傲,怕是不可能辅佐东宫。
房俊执壶给李孝恭斟茶,淡然道:“柴哲威志大才疏、好高骛远,左屯卫不足为惧。”
李孝恭愕然,他将柴哲威及其麾下左屯卫当作能够左右局势的强横力量,居然在房俊眼中这般不屑一顾?
可他不认为房俊是轻狂之人,想了想,问道:“是因为你留下的半支右屯卫?”
房俊颔首:“正是。”
神情随意,似乎此乃理所当然……然而你只留下了半支右屯卫啊!
李孝恭面色凝重:“长安之局势岌岌可危,想要稳住局势挫败那些野心勃勃之辈,就要仔细评估任何一方势力,宁可过于重视,却绝对不能轻视,如此才能更好的调兵遣将、运筹帷幄。”
房俊拈着茶杯,由跪坐改为盘膝而坐,笑道:“在下其实那般轻狂之辈?左屯卫疏于操练、兵卒懈怠,柴哲威更是草包一个,纵然只有半支右屯卫屯驻玄武门,在下亦相信左屯卫绝无可能越雷池半步!若无这份自信,在下又岂敢率领半支右屯卫西征,只留下高侃率领不足万人留守军营?”
自始至终,他都未将左屯卫放在眼中。
对于房俊的能力、眼光,李孝恭极为信任,见到房俊这般笃定左屯卫不足为虑,心下登时一松,笑道:“如此,本王可召集一部分关中驻军,一旦局势有变,即刻开赴长安城下,助东宫诛杀奸佞、扶保社稷!”
房俊目光闪动,略感惊讶:“郡王打算赶回长安?”
李孝恭颔首:“正是。”
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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