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1 / 3)
书摊前人头攒动,买到心仪书本的人兴致盎然地走出来,又一批想要挑选的人流挤进去。
裴牧曜侧眸睨了眼跃跃欲试的宋絮清,“看看?”
全身心都在书摊上的宋絮清听闻他的话,迟疑片刻摇了摇头,“算了,人有点多。”
想看看有什么书,但并不想挤。
宋絮清抿抿唇,“我下次……”
她一顿,余光瞥见有书生被人从里边挤了出来,眼看着就要撞上自己,这时裴牧曜眼疾手快地拽过她的手,往身侧一拉,避开了书生的身影。
“抱歉,实在……”被挤出来的书生边说边抬首,对上宋絮清时霎时间哑然无声,怔怔地看着她。
宋絮清惊魂未定,也并未注意到书生的眼神,摆手道:“无事。”
书生灼热的视线落在裴牧曜的眼中,他不动声色地往旁边走了一步,挡住他的目光。
欣长的影子将书生盖住,他眼前一黑,下一刻便对上一双薄凉的眸子。
裴牧曜面色冷峻,“麻烦让一让。”
温和的言语中满是警告的意味,冒着热汗的书生顿时感受到一股凉气袭来,垂眸瞧见男子牵着姑娘的手肘,忙拱了拱手,“抱歉,袁某唐突了。”
不轻不重的声音夹杂在热热闹闹的叫卖声中,宋絮清并未听清,只是牵着手肘的掌心紧了些许,痛得她忘记了男女授受不亲这事,皱起了眉梢。
待书生走远后,裴牧曜才敛下冒着幽光的眼神,才转身就对上道委屈的眼眸。
宋絮清终于忍不住,指着手道:“痛。”
言语间的娇气扑面而来,裴牧曜怔了下,想起她细皮嫩肉的,松开了手,“去医馆看看。”
“不用。”宋絮清摩挲着被圈紧的那处,最多不过是会留点红印,一两日便消失了,“一会儿就好了。”
裴牧曜瞥了眼她的额间,距离午间已然过去了好几个时辰,但那处的红印还未消散。
宋絮清也意识到这点,但是说什么都不去医馆,若是因为这个去医馆,指不定哪日满盛京都是过于骄矜的言论。
“上次你给的润膏还没有用完,回去擦擦就好了。”
说起来也神奇,那罐润膏并不似其他膏药有中草药的苦涩,而是有着道淡淡的香气。
从陌生府邸回去的那一夜,入榻歇息前宋絮清用了些许,翌日醒来时双颊处已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宋絮清见他还是皱着眉,余光瞥见有人举着本琴谱走出来,转移话题道:“昨日季大家给了我本琴谱,说是你遗留在天音阁的,你看看哪日得空,我命人送去给你。”
裴牧曜明知她在转移话题,但见她望着自己的眸光一闪一闪的,顺着她的话道:“本就是留给你的,你若喜欢就留下,不喜欢就带去尚书堂,指不定哪日能碰上我。”
听他提起尚书堂,宋絮清这才想起这次休沐结束之后,就不再去昭庭司,而是要去国子监了。
听闻国子监的课业要比其他地方多上许多,大多数学子都是早出晚归,舍院不过是深夜停留休息之地。
宋絮清抿抿唇,问:“若是在国子监内考不上甲等,太傅会责罚吗?”
对上揣揣不安的神色,裴牧曜挑挑眉,“你不是才考了甲等,怎还怕这个。”
“万一呢。”宋絮清道,越过人影往前走,“国子监的课业难度,应该是比昭庭司难上许多的,也不知能不能通过测验。”
说着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裴牧曜笑了笑。
听到他的笑声,宋絮清更惆怅了,“若是再用功些,应当是能赶上大家的进度的。”
再用功些?
据祈安来报的消息,而在落水苏醒改性之前,宋絮清每日都在城内玩乐,但苏醒之后她若是不外出,一日十二个时辰,除去歇息之外都扑在了课业之上,所用的时间也就只比赶考的书生差上一点儿。
裴牧曜拧了拧眉,“时间安排的那么紧凑,可还能接受?”
闻言,宋絮清怔然。
若是放在不久前,繁重的课业及业余的安排足以令她无法喘息,可活下去这事就像是吊在眼前喷香的各式糕点,不断地往前追逐着这道‘糕点’,倒也不觉得累。
宋絮清摇了摇头,“还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要是哪日告诉她,用功是没有用的,那才会叫她崩溃。
闲话间就走到了马车所停靠的地方,宋絮清在丫鬟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后,倚着柔软的靠背,宋絮清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窗外车轱辘声阵阵,时不时还能听到马蹄声。
点燃的红烛随着马车的前进而随之摇曳着,画屏寻出了团扇扇着轻柔的风,拂去宋絮清心中的闷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闭眸养神的宋絮清睁开眼。
采桃问:“到了吗?”
回答她的并不是车夫的声音,而是有人自外侧敲了敲马车外壁,紧接着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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