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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几乎无视所有红绿灯和交通规则的情况下他们只用了十分钟不到就顺利抵到了警察医院。把降谷零遮住脸带去了外科,在医生处理完伤口后又委婉提出还是住院的提议后咬咬牙还是拒绝了。
作为诸伏景光他恨不得把幼驯染押着在医院来个全身大体检,不住个十天半个月的院不让出门。但作为绿川光,面对身份复杂的上司,他能做的除了为对方在需要的时候提供帮助外不能做出任何有碍于工作的举动。
处理完伤口两人又回到了车上,降谷零的脸色还是很糟糕,但至少不会再继续失血了。他靠在座椅上难受的不行,他闭上眼睛不去看这些只有他才能看见的黑影怨气。
这些年随着他在组织待的时间越来越长,身边的黑影也越来越多。身体状况还好的时候他尚能无视它们,但现在只能默默忍受了。
大团大团的黑影凝结在一起几乎把他从头到脚包裹起来,冤魂的哀嚎和痛苦的嚎叫在他耳边不停歇的叫着,它们的靠近让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再次隐隐作痛,胸口的闷痛也愈来愈剧烈。脑海里开始不受控制的闪回这些年死在他手上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中有的无辜,有的罪有应得。
这些年他刻意不去回想这些,就是怕这些会影响他的精神状态。但现在因为这些怨气的影响,他不得不去想起那些他刻意忘记的事情。
小巷子里死在他刀下的白胡子老人、因为和组织成员一起不得不一枪爆头的路过的无辜女孩等等等等,它们的冤魂仿佛化成实质一般出现在他的脑子里,冷冷的看着他,没有眼球的渗血眼眶里是满含恶意的怨毒诅咒。
正在开车的诸伏景光一直用余光关注着从上车开始就闭目不言的幼驯染,他似乎睡着了做着一定很不愉快的梦,他放在腿上的攥紧的手一直在轻轻颤抖。
在心里叹了口气,诸伏景光腾出一只手握住了降谷零冰凉的攥成一团的拳头。zero?醒醒。
降谷零并没有睡,诸伏景光握住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眼前的噩梦散开了点,他终于可以稍微缓一口气了。
两人到了前段时间才用过的安全屋,房间里的陈设布置甚至还没有落灰。诸伏景光扶着降谷零进了卧室,又帮人换了衣服,把降谷零按到被窝掖好被子就准备去厨房弄点白粥。
降谷零有心让诸伏景光别忙了休息会,但想到几乎断了一天的吃喝的身体,和身上的伤,还是心虚的乖巧躺好。诸伏景光看他这么配合,心情复杂的笑了笑就开门出去了。
他一个人侧躺在被窝里,虽然怨气还是缠在他身上,但他真的太累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然后不出所料的做了噩梦。
04
那真的是个真实的过了头的噩梦。
降谷零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正站在一栋写字楼的大门口,周围全是全副武装的警察和穿着防爆服的爆处班的成员,他们似乎都看不见他。
不用了,防爆服太闷了容易影响我发挥。
熟悉的好听嗓音从旁边传来,降谷零转过身就看到了留着半长头发的英俊同期正和几个穿着防爆服的同事穿过他进了身后的写字楼。
场景的眼熟让降谷零一瞬间就想起了这里是哪里。这是他还在横滨的时候接的第一个升职考核任务,追着倒霉被绑架的目标来到了这里,阴差阳错的解决了打算让一群警察陪葬的炸弹犯那次。
这个事情他现在每每回想就只觉得胆寒。如果当初他慢了一步,或者干脆就没有来这里,他的好友,他们的好友,就要永远离开他们了。
即便知道这是梦境降谷零也没有犹豫,他拔腿就往记忆里炸弹犯藏匿的小巷跑过去,但等他到了那里却发现那里一个人都没有,他就愣了一瞬,巨大的爆炸声就从身后的写字楼里传来。
他呆呆的转过身,就看到卷发的同期好友还穿着没脱下的防爆服跑的飞快,他举着手机目眦欲裂的对着那头喊着什么,他的眼睛红成一片。
降谷零怔怔的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怎么会这样?
他不是已经救下他了吗?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强烈的只针对他的刺激让他一直坚固的精神壁垒出现了裂缝。怨气尖笑着争先恐后的从缝隙里钻了进来,成片的黑影怨气充斥着整个梦境。降谷零看不见他们,他只能看见松田阵平崩溃的把手里的手机狠狠摔在了地上就要冲进熊熊烈火里的写字楼,被四五个同事拉住后还在疯狂吼叫,他声嘶力竭的喊着自己幼驯染的名字。可火海里只有数个新生的残缺的鬼魂醒了过来。
降谷零在其中看到了属于萩原研二的灵魂,它围着痛苦不堪的松田阵平转了几圈后就被一阵白光罩住消失在了他身边。
随着白光的消失降谷零眼前的场景出现了变化,仿佛沙画一样的构成,风吹过,所有的场景就一点点从空白里被画了出来。
这里是某个购物广场中心的摩天轮,他现在坐在其中一个轿厢里。突然厢门被拉开,刚刚才见到的卷发警官出现在门口。降谷零看着他,发现他比刚刚见到的更成熟也更沉默了,周身的气质简直和当初在警校里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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