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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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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玖凛心脏猛的颤了颤。

说不出理由。

也许是很少见嘴上服软的江池渊,也许是觉得他手上伤口太过于狰狞刺眼,或者理由再简单一些,单纯是江池渊掉眼泪的模样太过于震撼……

他暗暗发狠咬了一口自己舌尖,强逼自己清醒过来,不要那么轻易的心软。

“知足吧,”时玖凛冷哼一声,“最起码没像他们一样限制你的人身自由。”

他话锋一转:“况且这枚钉子可是我亲自选了好久的,你不喜欢?”

凭心而论,倘若这枚钉子并非是处罚他的刑具,那当真算得上很漂亮了。

江池渊沉默片刻,牙关在剧痛侵蚀下都隐隐发颤:“我什么时候能把这个东西拔出来?”

时玖凛明知故问:“为什么要拔出来?很疼吗?”

不愧是eniga,一般人早就在被贯穿的那一刹那就疼到晕厥了吧?江池渊却还有闲心和他斗嘴……果真厉害。

江池渊嘴唇发白,支撑着虚弱无力的身体忽的靠近他,几乎是整个人压在了他身上。

他喃喃低语:“让我抱一会儿……我什么都听你的。”

这话也未免显得太卑微了些。

但显然,他们此刻都没功夫去在意那么多。

时玖凛推开他,眼神冷到让江池渊背后发寒:“滚开!你不觉得你现在才开始卖惨未免太晚了一些吗?”

江池渊呼吸刹那间乱了分寸。

在时玖凛面前袒露情感果真是他做过最蠢的事。

他装作已经习惯了的模样,闷不作声把受伤的手往身后藏了藏,这才转移话题道:“我给你弹一首歌吧。”

“算是对那天没有答应你的补偿。”

时玖凛却猛然抓住了关键字:“弹?”

他的神情好似青天见鬼:“你怎么弹?”

江池渊抬眸,装作无所谓的模样道:“那就要看你给不给我这个机会了。”

时玖凛眼睁睁看着他轻车熟路走向书房。

房子毕竟是租的,那架落了灰的钢琴似乎也只是因为搬运不便才被原主人留在这里,一代又一代租客走过,它也逐渐失去了最初的地位,沦为一个连摆件都算不上的可怜破烂。

江池渊拿右手掀开琴盖,试着按了几个音。

时玖凛站在远处,眼底泛起圈圈波澜。

血液凝固在手上,伤口处皮肉外翻,仅是看着便让人觉着遍体生寒。

他本以为江池渊会给他弹那首包厢里的流行歌。

可是并没有。

他抬起那双就连时玖凛都不忍心久盯的手,在钢琴上弹下第一个音符。

旋律从他染血的指尖迸出,他的手指因疼痛不受控制的微微蜷缩,时不时短暂抽搐,弹错了几个音,却又因此更加显得愈发疯狂肆意。

压抑又沉重。

江池渊似乎在唱些什么。

他声音极低,和钢琴音糅在一起,时玖凛听的不是很清晰。

他失神,下意识和江池渊对视,在看到他泛红的眼眶时愣了一瞬。

原本已经凝固的伤口再次崩裂,血落到琴键,玷污了极致的黑白。

……疯了吧?

他不疼吗?

他所谓的爱和浪漫都只能建立在血腥上是吗?

可时玖凛确确实实,感受到自己藏在身体最深处的灵魂似乎也在跟着琴音共鸣。

明明太久没使用过的钢琴音不是很准,明明他因为手上有伤在痛觉刺激下弹得磕磕绊绊……

可是仍旧震撼。

一曲结束后,江池渊缓缓站起身,一步步朝仍在发愣的时玖凛走来。

却又好像在畏惧些什么似的,明明很想直接上前拥住他,可还是在距他一米左右的位置停了下来。

他怕碰碎这片短暂的美好幻境。

江池渊不好意思似的笑了笑,轻声道:“这是西方那边古时候的歌,”他短暂的停顿一瞬,接着道,“传说里是只能唱给一生唯一挚爱的那个人听的,否则就会遭受神的诅咒……”

江池渊直到现在也仍旧不怎么敢太直白的表露自己对时玖凛的情感。

下定决心朝他靠近的每一步都几乎要耗尽他全部的勇气。

他做不到坦然。

时玖凛心脏忽的漏了一拍。

他听见自己的嗓音都有几分嘶哑:“骗小孩的东西你也信?”

江池渊的信息素混着血的腥味,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似乎更强了几分。

可这样带着王者之气的eniga,却在他面前跟一条狗没什么区别。

时玖凛形容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

他只知道他现在竟有些怜悯这个被所谓的爱束缚住手脚的人。

江池渊已然被长钉贯穿的左手抑制不住的痉挛,身体似乎也在跟着隐隐发颤。

可他还是在笑,极其认真的对时玖凛讲那个套路又老又土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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