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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章 在草原鞑靼才是主场(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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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让广宁伯刘安从西侧、辽阳伯范广从东侧,支持武清侯的清剿?”于谦提出了他的想法,既然要剿,那就做好充足的准备,一旦战事有变,武清侯战败,大明也有接应的可能。

于谦不是对武清侯的武力值不信任,而是因为王化鞑靼本就是出塞作战,鞑靼本就多骑兵,一旦有良将,以骑兵对步兵,鞑靼并不是没有一点点的胜算。

洪武五年,雄心壮志的大明太祖高皇帝朱元璋,一個从皇觉寺的僧众一步步坐到皇帝位,并且打掉了元大都,驱逐了奇男子王保保的朱元璋,分兵三路北伐,却是大败而归。

大明自开国之后,一共进行了十三次的大规模北伐,成百数千次的小规模北伐,无数次的冲突,大明始终没有彻底解决草原诸部。

因为在草原,鞑靼才是主场。

掉以轻心,就是稽戾王的下场。

朱祁钰想了想说道:“传令昌平侯杨俊,让他厉兵秣马枕戈待旦,一旦鞑靼有变,京军的驰援更快,而且战力更强。”

料敌从宽,一向是朱祁钰的特点,战争冒险和战争失败的代价,是朱祁钰绝对无法承受的代价之一。

以民礼埋在金山陵园的稽戾王还在坟里看着他。

广宁伯刘安率领的大同卫军和辽阳伯范广率领的辽军都是边军,战斗力低下,行军缓慢,若是打成了添油战术,朱祁钰难逃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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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杨俊带领四威团营随时准备出发接应,是朱祁钰的料敌从宽的一部分。

于谦从聚贤阁御书房出来的时候,已经日暮沉沉,天边的金色的夕阳打出了成片的火烧云,将整个大地笼罩在一片通红之中。

于谦稍微活动了下身子,并未感觉到任何的不适。

他二十多年巡检边方任地方巡抚,日夜操劳,给他的身体带来了许多的暗疾,以前的时候一过子时,他就会忽然醒来,然后睡不着忙到天明。

这么熬,他不害怕,但是熬来熬去,无论做什么都是白做,才是让他最煎熬的地方。

当初石亨还在大同府的时候,于谦和石亨闹到了生死相见的地步,朝廷却没有做任何的处置。

那时候的于谦,是真的心力交瘁,大明的路在何方,始终像块垒一样堵在他的心口。

这几年他于谦位高权重,反而是清闲了下来,两次总督军务,一次去河套,一次去应天府,其他时间,除非陛下交待的事儿,他很清闲。

这几年休养生息,跟着胡濙常习养生之术,身体倒是愈发的健康了。

大明就像是他的身体一样健康。

于谦伸了个懒腰,迎着夕阳向着马厩而去,朱祁钰站在窗栏下,看着于谦的背影,侧着身子问道:“兴安,你问过陆子才没有,于少保的咳嗽和失眠有没有再犯过?”

于谦的失眠是迷走神经痛,主要是因为精神压力太大导致的一种失眠,失眠进一步恶化了于谦的身体机能,朱祁钰很害怕于谦和杨洪、金濂一样,身体机能下降,药石不可治。

兴安笑着说道:“没有,臣也去九重堂打听过了,于夫人董氏和臣说了,于少保的旧疾并未复发。”

朱祁钰这才点了点头,这就是兴安,做事向来周全,去太医院陆子才那儿闻讯是兴安分内的事儿,去九重堂确认,是兴安分外的事儿。

“也不枉费朕当初为他伐竹取沥。”朱祁钰坐回了案桌之前,继续处理着政务。

于谦这一生,上马安邦,下马牧民,瓦剌大军压境,他挽狂澜于既倒,保大明无虞。有【两袖清风朝天去,省得闾阎话短长】的君子气节傲然于世,在卓越事功、灿然文采和高风亮节的背后,是于谦羸弱的身体。

于谦二十余年长期在地方巡抚,而且亲力亲为常年在治水、抗旱、治蝗、疏浚等事上奔波,在原来的历史线里,于谦在景泰三年后病到晚上上楼都困难,夜里睡不着,惺惺欹枕候天明。

朱祁钰一直很担心于谦的身体,甚至亲自伐竹取沥,就是为了表示重视,让太医院不要对任何小的状况掉以轻心。

这就是朱祁钰之前停止推动立相的原因,贺章问的很对,六百年只此一人。

而让贺章奉天殿行封驳事的人,也正是于谦。

朱祁钰处理着奏疏忽然开口说道:“武清侯在清剿的时候,查一查贺章的手臂到底是怎么丢的,杨善是内鬼不假,但是做事的人,朕要看到他们的人头。”

朱祁钰嘴上说着对鞑靼人一视同仁,可是做事之前,他首先是大明的皇帝,自己的臣子出了趟差,就掉了一条胳膊,这件事不是杨善伏诛就能了结的,刽子手必须死,而且必须死的很难看。

七月二十一日,天朗气清,礼部一大早就开始忙活,在仪门外张灯结彩,礼部的正堂设了香案,露台上太常寺的乐户和舞姬开始准备。

仪门两旁竖起了四十九对金鼓,百官在午后朝服入班,声乐大奏,胡濙带着文武百官四拜之后,站直了身子,礼乐停。

这一通折腾已经折腾到了子时,可是要等的月食迟迟没有出现,直到月亮消失在了天边。

算不准月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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