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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草原之主(为盟主“歌山第一帅”加更)(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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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更擅长建城的刘秉忠反而被调任到丰州主建了丰州新城,北平宫城反而是由张珏营建的。

张珏只参与过修缮钓鱼城,根本就没有建造宫城的经验。无非是简单地按普通房屋的用料盖起来,金砖也无、金漆也无,看着十分简单朴素。

反正李瑕还未正式下旨迁都,是以行宫的名义来兴建的。

好在占地够大,虽不富丽奢华,看着还算大气。

忽必烈走过空阔的广场,又绕过前宫三大殿,看着这座本属于自己的宫城,不由痛恨李瑕连建个皇宫都是靠自己的地基与宫墙。

觐见被安排在三大殿后方的一间偏殿,牌匾上大书“武英殿”三个大字,也不知是不是李瑕想故意嘲讽他。

事实上,自战败被俘以来,忽必烈还是第一次见李瑕。

“宣,银青光禄大夫忽必烈觐见!”

听得通传,忽必烈进入殿中,目光一扫,却再次诧异。

殿内并非是他预想中几个重臣议事的样子,而是正在举行延席,大臣们分坐两列,各自的小桉上摆着酒菜。

目光再一扫,能看到许多旧相识。

移相哥、忽剌忽儿等一些早早被俘投降的蒙古宗亲,李德辉、姚枢等一些汉臣,以及张家、史家、严家等一些世侯。

而坐在最前方的,终究是李瑕的元从。

见忽必烈进来,大殿上众人都沉默了下来。

“臣……”

过了一会,忽必烈只好开口打破沉默,有些艰难地出了声。

如果他不愿受这种屈辱,他是可以就待在那一方小院里。只要不闹事,李瑕既然想要夺走他的臣民、不至于过分为难他。

但此时让他来到这里的是一种坚忍。

“十年勾践亡吴计”,心头再浮起这句话,忽必烈深躬到地,道:“臣忽必烈,请陛下安。”

假若当年初败时便见到李瑕,他必是要放几句狠话,以显虽败而不屈的威风。

终究是过了太久,那些不甘都被磨平了。

“赐座。今日是私宴,不必拘束。”

忽必烈偷眼看去,只见坐在龙椅上的李瑕蓄了长须,气势威严。

李瑕今年还不到四十岁,且长年健体,依旧给人一种英气勃勃之感。

在这一个刹那,忽必烈心里突然感到巨大的失落,觉得自己永远不可能战胜李瑕了。不是输在了能力,而是输给了岁月。

“朕听爱妃说,卿想要在征海都的国事中为国出力,是吗?”

忽必烈从失落中回过神来,连忙应道:“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有人轻笑了起来,似在笑忽必烈汉学学得好。

忽必烈恍若未闻,看着桉前的酒水,忽然想到了前阵了报纸上连载的一篇演义。

说的是曹操与刘备煮酒论英雄。

那一句“今天下英雄,惟使君与操耳”,与今日形势何等相似……

正此时,李瑕问道:“卿可有汉名?”

忽必烈才坐下,连忙又站起,行礼道:“臣斗胆,想请陛下赐姓。”

若不是因为如今有了重返草原的希望,他必不会如此恭顺,至少也要让人看出李瑕是在为难他,以让蒙元遗老们不耻于李瑕的心胸。

但偏偏就是藏了心思,只能委曲求全。

李瑕却不是为了羞辱忽必烈,而是确打算给黄金家族的降人们立个榜样,遂道:“你们是孛儿只斤氏,便姓‘包’吧。”

“臣谢陛下赐姓。”

“包卿给自己起个汉名如何?”

忽必烈眉眼略略一低,忍下了屈辱。

勾践能够侍奉吴差,如今又有什么不可以忍的呢?今日表现得越忠诚,回草原的把握就越大。

“不敢瞒陛下,臣平生最痛恶之事,便是先祖屠城之恶行,因此初次带兵出征便举‘止杀’之旗、施行汉法。臣虽失位,所幸归顺圣明天子,如此太平盛世亦是臣之所盼。臣唯愿忠于陛下、永归华夏邦国,因此,臣想为自己取名忠邦,包忠邦。”

“好,其心可嘉。”李瑕道:“传旨,赐包忠邦钞一千锭。”

“臣谢陛下隆恩!”

听得这一番对话,殿中却有人面面相觑。

不少人都是曾追随过忽必烈的,当初谁又能想到,有朝一日会亲眼看到忽必烈这般向李瑕低头呢。

姚枢不由想起了那年亲自给李瑕写招降信的往事。

彼时,他在忽必烈幕下,自以为效忠的是绝世的明君。

有黄金家族子孙的高贵出身、有隐忍谋取汗位的城府、有礼待文士的贤明、有一统天下的雄心,再加上愿行汉法,当然可视为当时最好的选择。

谁曾想,时过境迁看到的是这样的场面。

忽必烈今日之作态,比那向金国称臣的赵构又好到哪去。

也就是新唐天子贤明、一统天下大势所趋,才使场面好看些,否则与赵佶父子又差多少。

“赵宋自弃中原,无岁不望许和,无人不怯用战。汴梁不守,江都再奔,懦主失魄,庸臣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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