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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吧,三几年的时候,向山把这些东西都教给你了。不要忘记,不要忘记。”英格丽德对约格莫夫反复强调。
“唔,现在是跨领域讨论会的时候吗……”约格莫夫有些茫然。
……
约格莫夫拿起了笔记本。在餐后的讨论会上,他与英格丽德一路争论。但或许是由于吃得太饱,这段记忆有一点模糊。英格丽德居然一路追了过来。
但是……
——不对……
——英嘉说的版本,应该是我们三十年代初的时候提出的“初版”,不算是成熟的构想。自己在三十年代……三十年代……
那篇论文是哪一年的……
“现在没必要仔细的核对记忆中论文的年份。”英格丽德脸上再次露出神秘的笑容。约格莫夫明明没有把怀疑宣之于口,但她已经知道了。她继续说道:“我在‘本地’被分配的知识,没有三十年代后半之后的。所有的研究都被模糊了时间。而你就算强行唤起了记忆,这份记忆也会重新沉寂。”
“什么……”
约格莫夫非常疑惑。
“向山还有一个很想搞清楚的问题,就是人类的共情能力——或者说,移情的机制。人类的移情功能是挺操蛋的。共情这种能力,是先‘理解’别人的情绪与想法,然后在用恰当的方式‘回应’这些情绪与想法。有些人类无法正常的理解他人的想法,有些人则是在‘反馈’这一步上出了问题,理解别人的善意会以恶行去回应。”
“但人类负责‘理解’的镜像神经元,同时也是负责‘模仿’的。镜像神经元组储存着特定行为模式的编码。猿类通过这些神经元,能够像照镜子一样通过内部模仿而辨认出所观察对象的动作行为的潜在意义,并且做出相应的情感反应。”
“当然,这种神经元的理解与模仿并不精确。它会去试图理解无感情甚至无生命物体的意图,因而人类会诞生宗教。解放皇对此非常苦恼。他认为人类就应该如同钢铁一般,正确认识到‘没有感情的物体就是没有意图’。”
“而另一方面,想要理解一个人,大脑就会先在内部对他人的行为与思维进行模仿。你想要正确的理解谁,就得先将自己代入进去。所谓‘在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揣摩犯罪者的执法者,也由此面对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约格莫夫再次茫然。他依稀记得,这已经是被研究过的内容了。有谁……已经大体上解决了这些疑问。但具体是谁,他一时之间还想不起来……想不起来……
“但可以肯定的是,人类的移情能力没有你说的那么强大。”约格莫夫下意识的说道,“如果试图理解他人就会情不自禁的模仿他人,人类早就在思维层面统一了。人类终究是不可能相互理解的……人类在移情的时候,会代入自己的视角,然后保留一个‘悬置’的第三方视角……大概……”
“类似于计算机中的虚拟机?”
约格莫夫点了点头:“确实是这种感觉……”
英格丽德盯着约格莫夫的眼睛:“有些时候,图灵机想要理解另一台图灵机,就得在内部模拟另一台图灵机的运行。虽然存在‘虚拟机’的技巧,提高系统的安全性——但能够穿透虚拟机的手段同样很多。”
约格莫夫道:“这个话题你应该去和祝讨论……”
英格丽德压低了声音:“伙计,听着。现在最困难的问题,还是如何让图灵机真正理解人类的思维。人类仍未找到让计算机完美重现全部神经活动的办法。计算机也只能理解部分神经活动……”
“如果是一般的状态下,机器可以检测你大脑特定神经元的活动。当负责‘质疑’的神经元陷入活跃,一个机制就会启动。但是科学是建立在怀疑之上的。通过不断的质疑自身,‘科学的结论’才能逐渐接近‘真实’。因此,解放皇的系统,会试图理解你在科研活动中的思维……”
“但是,机器也有机器的保护机制。程序会让它自动忽视掉高度抽象化的理念……它会根据经验,过滤掉自身难以处理的问题。”
“但是,有一部分的思考,会令它不得不去思考,不得不去理解……”
“回想一下我们在三十年代做的研究……‘造物者的高级语言’……你现在能够将细胞作为计算机来操作吗?你可以为生命活动编程吗?”
英格丽德提出了问题。
随后,她突然消失了,如同梦幻泡影一般。
只留下最后一句话。
“跑起来吧,你这聪明小子……要记住……”
约格莫夫愣在原地。
这是他的办公室。他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手里是一根连接线。
——为什么……
约格莫夫将那根连接线插入自己耳后的接口。
生命是血肉构成的机械,只不过这个机械过于复杂了,所以在人类眼中,它好像是混沌的、无序的……
这个秩序的最基础单元,复杂度就已经超过了人类天然的记忆能力,所以人类看不出其中优美的韵律。
但是,新一轮认知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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