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节(2 / 3)
婚事,爹娘同意,我?便嫁,他们?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原以为李凭云至少会伤心,他却冲她恣意一笑:“赵大人果然忠孝两?全。”
赵鸢背过身,走?到门边,心里?要一走?了之,脚步又被牵绊。
她有太多?事想亲口问李凭云,想问他国子监发生的一切,他到底是设局人还是局中人?想问他在这场局中,自己究竟是什么角色?
当然,她更想问的是,他肩伤恢复的好么?主持秋闱又有哪些趣事和苦差?她未接受陛下的赐婚,他伤心么?半年?来没给她写过一封信,又是为何?
李凭云见她迟迟不?挪动步子,哂笑道:“赵大人不?是要走?么?”
他神情笃信,料定?她一定?会回到他的手上。
赵鸢道:“李大人,该走?的是你,往日你待我?虚情假意,我?获益良多?,便不?计较你的存心利用,今日你的所作所为太过分?,你明知我?重名节,却故意对我?行非礼之事,无非是想让我?无颜再嫁他人,可是我?只是心里?有你几分?,而不?是非你不?可。”
李凭云的笑容渐渐冷却。
他因赵鸢的犹豫不?决而心生怜悯。
那日国子监之后,她的忠勇被辜负,对前程的坚定?彻底破碎,而他,是始作俑者?。
此时他没有比沉默更好的回应。现在的这个赵鸢,只是个被碎片勉强拼起来的躯体,哪怕是最轻柔的抚摸,也会让她彻底坍塌。
赵鸢逼自己狠心了一回,而她对李凭云能做的最大的狠心,也不?过是逼自己不?要走?向他,不?说告辞,也不?回首。
自这日回国公府后,赵鸢就一直盘算着回尚书省的事。梁国公和女皇势同水火,若她直接提出,无异于自寻死路。
赵鸢采取了怀柔的策略。
自容安私自出嫁以后,赵鸢就成了梁国公府上的重点关注对象。为了不?让赵鸢嫁给女皇的爪牙,梁国公发动了全部人脉为赵鸢择偶,恨不?得年?前就把她嫁出去。
前来求亲者?走?马观花,赵鸢冷眼旁观。
男人的娶亲,更像是寻找一颗点缀陋室的珠宝。就这点来说,李凭云本质和那些人无异。
除夕夜,赵鸢陪着父亲在谨辞灵位前守夜。曾有一个老?和尚说过,只要除夕这夜,守着亡者?灵牌前的长明灯不?灭,新的一年?中,亡者?转世的俗胎就能平平安安。
青云川在长安南边,冬日湿寒渗骨,赵鸢怕父亲的身骨受不?住,寻来毛毯披在他身上。
赵太傅却把毯子拿开?。
“寒室才能守心。”
赵鸢并不?全然认同父亲苦行僧似的自我?惩罚。她在心里?回话:寒室不?但能守住心,还能守住风湿。
“谨辞这里?我?守着,去陪陪你娘吧。”
赵鸢将回长安的请求吞进了肚子里?,向赵太傅行过礼,便去找梁国郡主,仆妇告知梁国公主在梁国公书房,她还没踏入院中,就听?到了梁国公的怒喝。
“成天谨辞谨辞的,你儿子已?经死了二十?年?了!”
屋中传来梁国郡主的哭声:“谨辞没有死,谨辞还活着,他昨夜托梦给我?了,他说他过得不?好,我?要去陪他!”
赵鸢没有体会过丧子之痛,她理解不?了母亲为何能二十?年?如一日地念叨谨辞,而对自己这个大活人视若无睹。
梁国公道:“今日我?就要替咱爹娘教训你,赵鸢不?是你的孩子了?这些年?你对她尽过当母亲的职责么?”
赵鸢认可地点点头,还是舅父公道。
“你看看,她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当年?我?就说别让她念书,弄得现在男不?男女不?女,那些求亲的人,一听?她在刑部当官,都吓跑了,把女儿教成这个样子,你得负全责!”
赵鸢听?不?下去了,什么叫这样子?什么叫男不?男女不?女?难怪他女儿宁嫁作商人妇,也要离开?这破爹。
赵鸢提声道:“阿娘,舅父,是我?。”
梁国郡主慌乱地擦去眼泪,“鸢儿,你先别进来,你舅舅发疯骂人呢。”
赵鸢想,反正他们?都不?需要自己,不?如回去睡觉。回屋路上飘起小雪,雪飘进她领口中,赵鸢打了个寒颤,于是加快脚步,一边念叨“赵谨辞真是好命”,一边小跑回屋。
整个梁国公府,今夜只有赵鸢安睡。
新年?当日,按礼法要先祭故人。怀胎的容安在今日也回了家门,梁国公府一行人浩浩汤汤前往梁国公家的祖坟。
祭拜途中,梁国郡主心不?在焉,梁国公训道:“别让爹娘看到你这幅丧脸。”
梁国郡主道:“我?一想到我?们?家谨辞走?的时候,尚未及冠,连个像样的坟地都没有,便觉得亏欠了他。”
容安在青云川受梁国公欺压惯了,如今好不?容易来个梁国郡主,她仿佛有了同盟,装作惺惺相惜地抱住梁国郡主,“姨母,我?听?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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