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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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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不远处的次辅见他面色不好,连忙凑过来问:“发生何事?”

房中诸位大臣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又一夜未眠,早有些精神不济,可听到他这么说,都是一个激灵,纷纷看过来。

首辅将奏折交给次辅,叹气道:“有书生自称是新城人,在各地衙门击鼓鸣冤,状告陛下!”

“放肆!”

当下就有大臣跳起来,却见其他人沉默不语,又讪讪地坐下。

关于新城的事,大臣中知情者并不少,对这件事的看法也分为极端两派,但因为这件事是先帝在世时定下,其他人纵然反对,也不敢反对得太过明显,尤其那时候灵教权势正盛。

静默中,一位年过古稀的老臣突然轻轻地说了一句:“报应啊。”

惩罚和报应(中)

秦效勋于凌晨苏醒, 却又似没有苏醒。因为他醒来后,眼睛望着帐顶,任由太医在旁呼唤询问, 兀自沉默不语,好似龙床之上, 自成一个小世界,与旁人无关。

匆匆赶来的首辅见状, 急忙叫太医施针。

太医令为难地站出来道:“非是不敢, 实在不用。陛下此时是清醒的。”

首辅看着床上的人,朝他们挥挥手,太医识趣地退到外面,首辅又看向小金子,小金子躬身,跟着退了出去,偌大的房间, 便只剩下他与皇帝二人。

首辅走到床边, 行礼道:“陛下,封后大典尚未举行,乌教主的葬仪当如何安排?”

听到乌教主三个字,秦效勋眼珠子终于动了动, 却依旧不回话。

首辅柔声道:“祝守信还在门外跪着,他是最后一个见过乌教主的人,陛下要不要问问,乌教主临终是否留了话。”

秦效勋总算看过来,只是那双眼睛看着眼睛不能算眼睛了, 眼睛能视物, 而他这一对空洞得好似已经将一切都不放在眼里了。

“让他进来。”他发出沙哑的声音。

祝守信听到传召, 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说句大逆不道的,跪在门口的这段时间里,他不是没有天子就此驾崩,他或可逃过一劫的阴暗念头。

很可惜,以秦效勋的年纪,直接被气死的可能还是不大。

他深吸了一口气,留恋地看了眼宫殿上方暗沉广袤的夜色,然后抬步入内。

秦效勋披衣坐在龙床上,小金子正在伺候漱口。灵教树敌太多,如今教主、圣女都已不在,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皇帝的庇护。

小金子想当灵教教主,却不想当末代教主,自然加倍用心服侍。

可惜秦效勋心不在焉,到祝守信进来,才斜眼看来。

只是这一眼,祝守信便知自己凶多吉少,他跪在地上,沉声道:“臣办事不利,本无颜见君,只是教主有话要臣转达,这才偷生至今。”

秦效勋沉默半晌才缓缓问道:“她说什么?”

祝守信犹豫了一瞬。

乌玄音的遗言本是他用来脱罪的最大依仗,可照实转述的话,这依仗还是依仗吗?

宫殿内极致的静谧像是煎熬的慢火,而流动的时间不容他多作犹豫。他很快下定决心:“乌教主希望陛下好好保重,莫要因一时失利而萎靡,来日方长,总能重振旗鼓。”

秦效勋掀开被子,缓缓下床,小金子慌忙去扶,被他一手推开。他慢吞吞地走到祝守信面前,俯下身,盯着他低下的头颅:“抬起头来。”

祝守信略作犹豫,慢慢抬头。

秦效勋神色阴冷地问:“她当真这么说?”

祝守信毫不犹豫道:“是。”

秦效勋扬起手,猛然一巴掌拍过去,祝守信不敢躲,挺直身子挨了一下,然后慌忙伏地。

秦效勋咬牙问:“你敢欺君?”

祝守信忙道:“臣不敢。”

“她到底有没有留话?”

“臣不敢欺君,确实留了,柴总捕头可为证人。”

秦效勋问:“留了什么?”

祝守信脸上按了一巴掌,这次不敢再自作聪明,弄虚作假,恋人之间的交代,岂是第三人能任意编造的。

“乌教主说,”他低着头,轻声道,“不过一个失意的老女人,死了便死了吧。”

秦效勋身体猛然僵住,仿佛被祝守信回了一巴掌般,脸上出现诡异的潮红,眼睛木愣愣地盯着地板许久,才回过头看向祝守信。

祝守信说完这话,已经做好了被迁怒的准备,可秦效勋只是看了他一会儿,就一步步地走向床榻,然后在小金子的惊呼中,重重地倒了下去。

这一次昏迷,他苏醒得很快,但是,即便是不懂医术的首辅也看出,小皇帝的精神比第一次醒来那会儿更加颓靡,脸色也更加灰败难看。

太医们排着队,一个个给皇帝诊脉,然后面面相觑,都不敢言,只是看着太医令。

太医令叹了口气,走到外殿,首辅与其他朝廷重臣都在等消息,见他出来,忙一哄而上地询问,直到首辅干咳一声,太医令才寻得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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