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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们奔向此地,腰间再碧玉珠。那一刻她是庆幸的。她想,孤军面对残局不再奋战,想来父亲也不会过于苛责。
可就在那时,她竟然在雨林中收到了父亲的玉简,惊恐与拒绝充斥心间。
四宗正在赶来。爹会找机会与你汇合。在那之前,你必须找到灵脉之源。
方才卜真的惊怒在耳畔来来回回,薛小小敛下眼睫,唇边荡开一丝苦涩涟漪。
我的命又何时掌控在自己手中。
修士体内灵力多少,与筋脉宽度息息相关。薛小小虽已是金丹初期,但仍然无法面多如此多的灵力。尤其是这些灵力卷在一起奔向她,争先恐后进入身体。
那头卜真喊了一句,所有人目光都移了过去。虽不明白她所作所为,但在场都明白这是送死行为。她若还不停下,一会儿筋脉不堪灵力冲撞,必将全数破裂。
明华宗的事还没搞明白,薛小小自然不能有事。锁灵雾还在源源不断地抽取、传送,抱阳子只能一直维持输送灵力的姿态。当前唯一能动的只剩余非寒。然而不等他动手,季知景一声咆哮
宗主,她还来!
只见薛小小翻手,化出几枝新鲜番石花,掐诀点燃。于此同时烟雾徒生,本还能隐约看清的远方,又全数被遮掩。
暴涨的灵力想要突破过窄的筋脉,体内传来撕裂的痛感。薛小小一个站不住,跌坐在地,喉头涌上一股浓郁的腥味。
灵脉之源,找到了。
卜真皱眉,冷声道:真是上赶着送死拦都拦不住。
薛小小方才点的番石花,所生的烟雾极其难散掉。附近已经没有可以用的吞吞草了,眼下只能凑活呆着。
看不清楚便算了,反正离得也不远,余非寒依靠神识就行。可真正棘手的不是这个,而是那奔涌的灵力。一旦靠近,便会被卷入波涛汹涌中。
唇边溢出一缕血迹,卜真抬手用力抹了抹。真他娘遭罪,被抽了灵力本就腿软乏力。这会儿余波动荡,时不时还震到这里。
咳
他娘心脉都要给震断了!
前辈您快别管我们了,赶紧去把明华宗那女的抓了!
各个修士扬声喊了出来,不少才喊了一句便吐血倒地。神禾宗和剑修天团倒还挺着,不过小脸煞白,冷汗直流。
这样下去都得一命呜呼。卜真迅速朝余非寒道,我身上还有一些化灵丹,给他们吃下去,然后马上让阵法把人送出去。
一如卜真所言,尚有余力醒着的会被抽掉灵力,半死不活躺地上的会被灵力余波危及。抱阳子持续输出时长有限,再过会儿都得集体回老家。
与其丢人丧命,不如提前退场。刚他确认过了,地上躺着的除了四方宗那几个,其余都失去了碧玉珠。就是说,一旦他们恢复灵力,就会被阵法识别,继而传送出去。
抱阳子略作思索,当机立断同意。
拔掉瓶塞,卜真迅速磕了一粒化灵丹,然后往余非寒怀里塞了几瓶。体内干涸的静脉终于被滋润,几个周天运转下来他已能行走。
杜承露离卜真最近,蹲下给他喂药。杜承露含在嘴里没来得及咽下去,猛地扒住眼前手臂。
师父,您呢?
边上的季知景等人立刻一齐看过来,七嘴八舌,俨然十分紧张。
宗主您不会要一个人逞英雄吧?!
余真人和您都被压制了修为,虽说薛小小也是,但她那个凶丨器太可怕了。
您留下来指不定就给抱阳子前辈拖后腿了!
嘶,这心意到都是好的,怎么话说出来就这么难听。
卜真掰开季知景嘴巴塞药,然后再往上一抬,意料之中听到惨叫声。
本座这么贴心,怎么会给老人家添麻烦。对着眼含一包热泪的季知景,卜真笑眯眯。
等会儿一出雨林,明华宗就会坐实图谋不轨,破坏宗门大比。伸手不见五指地打人多没意思,到时候看全修真界声讨,再来个痛打落水狗,要多痛快有多痛快。
卜真朝远处喊了一句,非寒,救完人我们就出去。
冷静下来的杜承露显然也想到了这点,立马和师弟们解释了一通。趁着这会儿,卜真摘掉了他们身上的碧玉珠。
薛小小那头还在继续作死,抱阳子换掉一处失灵的法宝。他回头发现不少人已经慢慢醒来。
这这是哪里?为何烟雾弥漫,目不能视?
老子的腿怎么没知觉了!
是谁在我旁边?!
虚弱也挡不住叽叽喳喳。抱阳子又丢出个法宝,然后盘腿坐下闭目歇息。他往烟雾中某处喊道:于平,你
双眼猛然睁开,不等他再用神识扫查此人是否还在原地,忽然就听远处余非寒一声冷喝。
你做什么!
应声而落一记脑门撞大石的声音,听得人心惊肉跳。
在场修为都被压制了,水平稍微好点的,神识能模糊看个大概。修为不济的,只能喊边上转播。
于平又是谁?
哎呀你管他姓甚名谁。哪位道友看清了?快给说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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