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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刚刚?
可明明一个小时以前,他还在队长这里插科打诨讨价还价,跟她说她住的地方是整个营地最安全的,还被两个蛋蛋叫了叔叔
田蜜抬手抹了把脸,沉声道:快点儿去吧,去晚了他的尸体就要被处理掉了。
安易怔愣抬起头,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处处理?
他是被虫族袭击的。任何一个被袭击的人都要经过隔离,死了的则是直接把身尸体处理掉。
你知道的,虫族的生命力和繁殖能力都很强,只要有一颗卵留在这里,不出半个月的时间,整个星球都会成为它们的天堂。
她走在前面,曾经挺拔的身体走起路来一瘸一拐,齐耳的短发在脖子旁摇摇晃晃,像她整个人一样摇摇欲坠。
安易下意识伸手想去扶她,快碰到她的身体时,脑海中突然出现了第一次见面时她居高临下望过来的眼。
双手顿时一僵,慢慢缩回来。
以她的傲气,大概是不希望有人在这个时候扶她的。
安易静静跟在她身后走了长长的一段路,来到了一个破损了一半的建筑前。
那层建筑的四五层楼已经全塌了,只有下面的三层还是完好的,就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突然从上方滑过去,把整个四五楼推为平地一样。
她们来的这一分钟里,安易已经看到了四五具盖着白布的尸体被人从这里抬了出去,去了不远处一个烟筒似的地方。
那里是焚烧房,田蜜声音冷冷解释,一般的火烧不死虫族的卵,那里的房间和设备经过特殊处理,只有那里才能够彻底杀死虫卵。快点吧,再慢点就晚了。
安易跟着她一直走向三楼,虽然未在二楼和一楼停留,但仅仅是经过楼梯时看到的密密麻麻躺满伤员的走廊,就足够可见第三军团这次的损失之重。
田蜜一瘸一拐的带着她走上三楼,两个人一起艰难穿过躺满伤员的走廊,安易眼神颤抖,指甲掐进掌心,看着那些躺在病床上不知死活的伤员,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唇亡齿寒的悲凉。
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不过一次攻击整个军营就像垮了一样?
田蜜走在前面,速度虽慢步子却没有停。
是不是觉得我们军团太弱了?
她的声音被风送到安易耳边,安易回神皱了下眉:什么?
田蜜发出一声苦笑,你知道吗,星际关于虫王的记载,它上一次的出现还是七十年前。
虫族的繁殖能力超强,只要有足够的食物,它们可以在一个短短一个月之内成熟,然后产卵生长成熟,周而复始。
但是,这样的虫族只会出现一只虫王,有虫王的带领,这些虫族会一往无前四处征战,战斗力以指数增长,不断扩大自己的种群,甚至很可能消灭星际其他所有的生物,以那些生物为养分供给自己成长。
七十年前,也是这颗星球,这个作为人类最后防线的地方。
安易听见她的声音没了哽咽,冷静的像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我们的前辈,曾经的第三军团,用军营里所有人的生命为代价,炸死了那只虫王。那是今天以前,虫王最后一次在星际人民的眼中出现。
她走到窗前停下来,看了眼外面焦黑的土地和满地狼藉,当我察觉到我们面对的可能是一只虫王时,我以为我们会像七十年前的前辈一样,永远的留在当时的战场上。
他们不像曾经的前辈有着与虫王作战的丰富经验,不管是她还是任何人,甚至是团长,大家都是第一次见这只虫王,被虫族来势汹汹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
在看到曾经杂乱无序只会闷头进攻的虫族,突然作战有序地向他们发起攻击时,他们就意识到,这颗最为作为人类最后一道防线的星球,大概是要彻底失守了。
明明知道面对这样被虫王带领的虫族,他们不会有半点希望,当时所有的特战队员还是打算以自我牺牲的方式,为后面的同伴杀出一条血路。
可惜现实不是童话,即使他们抱着必死的决心,也不会在最后关头出现奇迹。
他们毫不意外地失败了。
当时二十多个的特战队员只活下来了三个半,她已经废了,不可能继续待在军队,所以算半个。
而当时的黄毛为了救他和自己的女朋友,驾驶的机甲被一只巨大的虫族当场碾碎。
有些人确实是像曾经的前辈们一样,永远留在了那里,我们甚至连他们的尸体都找不到。
田蜜带着安易走到了一间隔离室前。
那间隔离室有两百平米大,密密麻麻的摆着无数盖着白布的尸体。一个多小时前与她有着一面之缘的双马尾女孩儿同样站在隔离室的玻璃前,垂眸无声望着里面。
安易看到,离玻璃最近的地方有一张停放着尸体的病床,被掀开了上面的白布。
那具尸体已经血肉模糊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但一头金发仍然像他活着的时候一样,熠熠生辉闪闪发光。
她认出来,这个双马尾女孩儿是田蜜之前提到的,黄毛的女朋友。
双马尾察觉到她们过来,微微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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