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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平日里拂珠全盘接受师兄的疼爱,独孤杀也没推辞,直接收下师妹的好意。随后他设了屏障,避免接下来的谈话被外人听到:当心楚秋水。

拂珠说:楚秋水?

独孤杀说:嗯,她不是什么好人。

他甚至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凭他师妹对乌致的执着,也凭乌致对楚秋水那种非同一般的重视,师妹多半要在楚秋水身上栽跟头。

遂细细解释道:我来的时候她和你说的那番话,语焉不详,意在言外,她还故意当着你的面同乌致作亲昵之态,为的就是激怒你,让你对她动手,这样她就有理由找乌致哭诉,从而离间你和乌致。之后她再找机会捷足先登,哪怕乌致不承认,她也照样能对外坐实她与乌致结契一说。

明明心里偏向师父和白近流,同样认为师妹不该吊死在乌致这棵歪脖子树上,但独孤杀比白近流还要有分寸,具体表现为他从不在拂珠面前说乌致坏话。他只会当着乌致的面说。

对乌致以外的人也是,这应当算他第一次跟拂珠说别人的坏话。

如果信我,就听我的,离楚秋水远一些。

说话间,独孤杀盯紧拂珠的脸,避免错过她任何一点表情变化:楚秋水颇有心机,又长袖善舞,但凡跟她有关的事,你千万别掺合。

师兄难得长篇大论,拂珠自是听得认真。

然后仔细回想,发现师兄说得对,无论是先前初见,还是刚才撞见,楚秋水的言行都有种说不上来的

做作。

对。

拂珠点头,就是做作。

尤其是从乌致手里抢小布包的时候,楚秋水还专门看了她一眼。

当时她没多想,现在倒觉得那一眼太过刻意,简直是在明目张胆地炫耀,大有要让她看看他们之间到底能亲密到何种程度的意思。

想到这,拂珠恍然刚刚那做作二字不是她说的,是独孤杀说的。

独孤杀道:你想清楚这点,我也就能放半颗心了。

拂珠道:才半颗?

独孤杀道:半颗我还嫌多。

该嘱咐的嘱咐完,独孤杀御风离开。

独孤杀一走,立时有隐隐约约的吐气声自洞府外传来,间或还夹杂着些诸如这煞神可算走了每次他一来我连头都不敢露感觉被他看一眼就要折寿的话,字里行间尽是惧怕。

拂珠用灵识感知了下,都是楚歌峰的弟子。

和以前一样。

每次师兄来楚歌峰,未及现身,这些弟子已然闻风而逃,生怕师兄教训乌致不过瘾,还要顺带教训他们。

但也和以前不一样。

她与乌致之间,多了个楚秋水。

凝碧。

听出又是乌致喊自己,拂珠抬眸,只见乌致单手负后立着。他脸上那道伤已不再流血,但狭长红痕横亘着,还是鲜明得很。

看来师兄这次真的动了怒。

否则以乌致渡劫尊者的体质,这点小伤早该愈合了。

拂珠想着,就听乌致道:方才你师兄所说我没有不让你退开。他眉仍敛着,今日之事着实有些出乎他意料,秋水未曾修炼,她反应不及你,我怕

不知为何,这第二次听他说秋水不及你,秋水不是你,莫名的,拂珠有点想笑。

这大概就是以前师父经常挂在嘴边的,弱者有理?

所以强者如她,便合该受着?

于是不欲听他后面的话,拂珠直接打断他,平心静气道:行了。楚姑娘不是一受惊就得哄?你还是哄她去吧。

总归她在乌致面前永远不会哭。

那么乌致怕什么,接下来又要哄谁,全都与她无关。

却听乌致道:秋水今日没受惊。

拂珠没接这话。

两人沉默了一阵。

乌致再道:凝碧,我一直以为你我之间的事,用不着第三个人来指指点点。

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拂珠觉得自己听错了,这话不该出自乌致之口。

而乌致的话还没说完。

他道:我说了你可以安心。你就是这般安心的?

拂珠回神。

她仿佛第一次看清乌致一样,上上下下地打量他。

你口中的第三个人是谁?拂珠问他,我师兄?

乌致点头:你师兄

拂珠打断他道:到底谁是第三个人,你心里当真不清楚?

乌致不说话了。

拂珠也没再说话。

她取出琴弦,往他身上一扔,转身走了。

乌致没有拦她。他默然望着她的背影。

这是她头一次没过问他的伤。

直至那边楚秋水彻底看不见拂珠,收起法器来到乌致身边,只一眼,便惊呼道:乌致哥哥,你手流血了!

楚秋水心疼地看乌致负后的那只手。

不知这伤口是有多深,血竟到现在还在流。

是刚才和凝碧姐姐那位独孤师兄斗法伤到的吗?楚秋水问,凝碧姐姐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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