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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从渡不答,只追赶的速度更快了。
大田鼠扭过头,不忍再看。
长.枪能制约解子沣又怎样,解子沣不跟曲从渡交手不就行了。
即便曲从渡千辛万苦追上解子沣,硬逼解子沣跟自己交手,那个时候的曲家人估计早被解子沣杀光了。
嗡!
忽而有什么运作声响起,正纠结自己该怎么办的大田鼠愣了愣,赶忙用恢复了些的耳朵听音辨位,惊奇地发现这动静是从地下发出的。
便见只余血迹和尸体的院墙下,不知何时竟亮起了淡淡灵光。
随着嗡鸣的动静越来越大,那些灵光也越来越亮。大田鼠由此想到什么,豆子眼霎时精光暴涨。
对!
就是这个!
拂珠大人说过,她此行前去帝墓,除它是预留在皇城里的第四手外,她还预留了另外的第三手和第二手。
第三手不出意外是曲从渡手里那把枪。
第二手则应当是眼前这座正从地下冉冉升起,范围之大之广,几乎占据了整个曲家地盘的巨大灵阵。
至于第一手
大田鼠挠挠屁股,它脑子不好,想不到。
不过想到也没什么用。
它被困在这符箓里,动作稍微大点,就要被雷电烤成死鼠,连个像样的地洞都打不了,更枉论破符出去。拂珠大人预留的手段再多,眼下的它也再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看这第二手威力如何了。
如果连第二手也奈何不得解子沣
大田鼠悄悄打了个寒颤。
嗡嗡!
灵光大亮,灵阵彻底显现而出。
便见整个曲家仿佛被巨人的手掌所笼罩般,亮到刺目的灵光遍布每个角落,色泽深重得几欲要盖过漫天的帝墓金光。
而在灵光最为刺目之处,即阵眼所在的位置,一棵由天地灵气汇聚而成的灵木,正在疯狂生长。
寻常灵木都是一寸半尺地长,这棵却是一丈三丈地长。
刹那便长了数十丈高,粗壮之极,也雄伟之极。
及至碰到那拦住曲家人不得出的屏障,灵木终于停止生长。
高达百丈的巨木树冠在曲家上空伸展开来,繁密茂盛的绿叶间,细碎花朵柔嫩洁白,仿若这万物复苏的季节里,降临了场罕见的春雪。
有风吹过,花瓣纷纷扬扬落下枝头,如雨飘洒,又似雪飞舞,空中的血腥气都被压下不少。
无需谁来操控,千千万万的花瓣自主汇合成花海,直朝解子沣蔓延而去。
这个时候,大田鼠才认出,这棵灵木似乎是
琼树?
琼树既成,即宣告着解子沣在曲家不得妄动灵力的限制,就此打破。
曲从渡止步在花海之外。
花海之内的解子沣则抬首。
他以极为赞叹的目光观赏灵阵,须臾把剑一扔,腾出手来拊掌道:不错,此阵当为拂珠亲手所设,威力之大,纵使元婴入内,也可杀得。
曲从渡眸底微动。
大田鼠也激动了。
解子沣是结丹!
这岂非表明
哗!
刚刚还只是平平围着解子沣的花海,此时宛如汪洋深处突然爆发了海啸般,比楼宇还高的花浪呼啸着翻涌,千千万万片花瓣化作千千万万把利刃,携着雪白流光,争先恐后地奔向解子沣。
这一幕壮观又危险,解子沣却面色不变,相反,他目光中的赞叹意味更浓了。
拂珠布置这灵阵之时,应当还是筑基期吧。
真不愧是近几年来最出名的天骄,这一手委实不错。
解子沣想着,抬手施术。
很快,惊涛骇浪的声响当中,立时多出点电闪雷鸣的动静。
来曲家这么久,解子沣终于动用了他最拿手的雷法。
咔嚓!
玄紫的电光亮起,雷霆悍然迎上花海。
尽管与成片的花海相比,雷霆只是细细长长的一道,但仅是这样的一道,就足以劈断方圆丈许内所有的利刃。
利刃一断,破碎花瓣在极致的高温中消融成齑粉,再无法攻击解子沣。
然又有更多的花瓣从上空飘下,汇成新的海洋,化作新的利刃,连绵不绝。
解子沣施术速度随之加快。
雷霆不断劈落,花海也不断奔涌,这场道术与灵阵的较量极其浩大,如翻江倒海,地面险些被震得龟裂。
也不知这座灵阵,拂珠提前花了多少时间、多少心力去布置,总之哪怕解子沣雷法施展得炉火纯青,也还是免不了被越来越多的花瓣近身,割得遍体鳞伤。
更有花瓣从这端入,那端出,雪一样的白沾染了血的红,在灵光的照耀下显得越发刺目。
渐渐的,解子沣施术速度变慢,近他身的花瓣多得让人看不见他。
结丹与元婴,一步之差,天壤之别。
他快撑不住了。
遥遥望见这一幕的曲家人大气都不敢喘。
解子沣这是不行了吧?
他是不是快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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