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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周围议论纷纷,所有难听的的词句一句句被人砸在身上,她想动,动不了,想辩解,说不了话。
身上像是被谁下了定身咒,一动不能动。
那些话太腌臜了,她一个深闺里的姑娘,如何听过?
她关了心门,拒绝任何人探入,隔绝了所有的恶意和赤、裸裸打在她身上的目光,同样也隔绝了百里姜翼对她的好意。
五年。百里姜翼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堪堪让她接受自己的过去,放下自己的过去。
她想,自己是时候过一段新的日子了。
都说好事多磨,现今她怀了姜翼的孩子,两人有了一个温馨的家,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可是这个仁委实太短了啊。
宋青雨四肢大张被绑在一张硬板床上时,脑子迅速回顾了自己的一生。
乏善可陈,唯一的温情全都来自她的夫君。
而这一次,她看见了绑架她人的面容。
不止一个。
外围抱剑站着一圈的黑衣杀神,而立在她面前的,是个身上滚着浓重血腥气的刀疤脸。
刀疤从眉骨贯穿眼角,斜斜将他的脸劈成了两半。
那刀疤脸目光阴鸷,干不过姜翼那小子,拿他婆娘泄愤也算是合理。
从刀疤断断续续的讲述中,宋青雨明白了。
这位刀疤脸同她的夫君是同僚,两人实力相当,他在大家族干的还比百里姜翼多三年,这次侍卫长的位置,他势在必得。
可惜被百里姜翼截了胡。
打不过百里姜翼,他们就打算拿宋青雨泄愤,一个多月没来,选在今天,也不过是因为今天百里姜翼刚好进城。
他们就是要打百里姜翼的脸。
无妄之灾。
宋青雨非常清楚,不管是哭还是闹还是挣扎,她都不可能逃出去。
并且,还会激起这群禽兽的兴致。
宋青雨的目光如同死水,今日过后,她相信,她不会再像五年前那般懦弱,不论是一条白绫还是一杯毒酒,她都敢。
唯一的缺憾,就是自己无法给百里姜翼生下这个两人都期待了许久的孩子。
百里姜翼回到了家。
院子里摆着一盆还没晒的衣裳,桌上搁着一碗凉透的茶,可是,人呢?
宋青雨是不大喜欢出门的,而且即便是她要出门,也必然不会就这么把衣裳和茶留在这儿。
就在这个时候,百里姜翼听见了一声尖叫。
他猛然冲出去推开后门。
僻静的小街上,他家门口围了好些人。
躺在他家门口的,是他思念了整整一个月的人。
身上的衣裳不知道哪儿去了,青紫与到处都是,比五年前的那日有过之而无不及。
回来时的满腔欢喜与热情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大盆凉水,从头凉到脚。
滚。
百里姜翼发出四野兽般的嘶吼。
围观的邻居不敢再看,纷纷作鸟兽状飞走。
百里姜翼眼睛通红,跪在地上颤抖着把人搂进怀里。
天道不公。
凭什么如此对她。
百里姜翼将人抱进屋,打了热水清洗干净。
宋青雨眼睛睁的大大的,没了半分呼吸。
百里姜翼发现宋青雨手中握着什么,他伸手去掰。
宋青雨明明只是个弱女子,握住的右手却十分有力,百里姜翼花了近八分力,才掰开她紧握的手。
里边赫然是一块闪着微光的通讯灵石。
毫无征兆地,百里姜翼落下泪来。
宋青雨,你好狠的心啊。
数不清的大夫来了又走,同百里姜翼说的话都是这么两个字,节哀。
节什么哀?
凭什么节哀?
宋青雨有什么错?
凭什么一次两次,这种事都落到她头上?
百里姜翼似是疯魔了,屋里能摔的,能砸的,他给砸了个遍。
灵力疯狂涌入宋青雨的身体里,可是这次,百里姜翼再没得到半点反馈。
一尸两命。
他的妻,他还未出世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百里姜翼不愿意承认,也不想承认。
某天的夜里,百里姜翼身披黑袍,俯跪在一座巨大的宫殿里。
他说,他要复仇。
他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是没关系,左右不过人族,修仙者,是他们,一步步逼他至此。
这个世道有罪,被侵犯的人得不到怜悯和同情,恶意和脏污的话一句句打在已死人的身上,搅人不得安息,侵犯人的却在洋洋自得,将此作为谈资,在某个日夜同好友吹嘘。
既然是这个世道有罪。
何不如换个世道。
卑贱,底层的人也该翻身了。
老祖讲道这儿,住了话头。
他抬眼瞧向百里长珩,你知道你为何生的与你祖母有两分相像吗?
百里长珩一愣,摇摇头。
那是因为,你的体内,有青雨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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