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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吧,多拿点,咱们好几天就不用愁了。
其他小孩儿听他这么说,都觉着十分有道理,毕竟曾经偷了这么多瓜也没被抓过,于是更加起劲了,就在他们又准备再扭一个瓜的时候,冷不丁听见一声,差不多就够了。
够什么够,还差的远呢!领头的小孩儿一点也没听出这说话的声音不对,还在兴奋摸地里的瓜。
另外几个偷瓜的倒是听出了这声音,僵硬回头。
主屋朝向地里的那扇窗户不知何时被支了起来,一位头戴玉冠,穿着金丝白衫的青年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睛沉沉注视着他们。
领头的小屁孩发现周围没了声,也觉出点不对味来,身侧的人拉了拉他,他回过头。
瞧见青年的一瞬间,小屁孩脑袋空了,手中抱着的西瓜啪地一声砸在地上裂开炸成几份,露出红红的内里。
几个小屁孩抖着唇喊,主,主君。
主君咳嗽几声,白皙的面上血色又稀薄了几分,他透过窗户瞧着外边几人,前几日本君不说,那是想着你们确实饿过了头,容忍你们取了一个又一个瓜,若你们今日也是只取一个,本君不会说话,但是你们贪心了。
没有能力,还想贪多?
主君的声音不大,也并不严厉,只浅浅说,外边站着的几个小屁孩却像是被什么禁锢住了,一动也动不了,只能站在原地。
从今儿起,你们再不许偷此院任何一样东西,若是还想要吃的,主君指了指外篱笆的大门,走大门,进来把院子打扫干净了,干了活,本君也能分你们一口吃的。
小屁孩们慌乱点头。
正巧这时外篱笆门响了一声,一股浓浓的杀气从小孩儿们的脚底窜上头顶,他们僵硬站在原地,连头都不敢回。
视线里出现一袭黑袍,黑袍的主人就站在他们面前,沉沉盯了他们许久。
久到小屁孩们都觉着自己的脑袋要搬家了,屋里的主君才轻轻咳嗽一声,长随。
小屁孩们面前的黑袍摆动,那位大人慢慢蹲在他们面前,一点一点,把地上碎裂的西瓜捡起来,放在边上的石桌上这才擦了手进屋。
一进屋,长随就不满道,主君怎么又让这几个小孩进院子了?
西瓜还碎了一个?
主君笑,想着你小时候也曾为了一餐饭食想尽了办法,这才心软放了他们进来,没想到他们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太贪心了。
长随将背上的剑取下放在桌上,掀开灵石珠帘跨上红毯来到主君面前,躬身行礼,主君。
主君拍了他的手一下,何时如此懂礼数了?
长随直起身,站到主君身后,声音冷冷,院外的几个,如何处理?
让他们去修篱笆吧,主君瞧了眼坏了的篱笆墙,扬声同外边几个还在罚站的小屁孩道,外边的篱笆墙修好了,石桌上那个被你们砸碎的西瓜就拿走,否则
主君没说下去。
小孩儿却也不想知道否则什么,听了主君的话,他们身上的禁锢瞬间就解开了,能动了。
小屁孩们一窝蜂跑去修篱笆。
长随放下支起的窗户,抓住椅子背后的把手推着主君往内室走,身体不好就多休息,主君这么大人了,如何连这个也不知?
主君叹了口气,轻声道,躺了许多天了,有些有些无聊。
也不知是我多心还是病了一场脑子不太好了,我总觉着总觉着不太真实。主君偏了偏头,我总感觉,我好像忘记了什么。
什么不真实?我不真实?房子不真实?还是院里的西瓜不真实?
急什么。主君回头扫了长随一眼,从前也不见你如此话多,如此急性子。
长随抿唇不再说话了。
主君被推至床前,长随绕到侧边,要我抱吗?
不用。主君说完,自己站了起来,坐上了床。
长随蹲下去替他脱鞋袜,明明腿是好的,就知道偷懒让我推。
不想推了?嫌弃我了?主君还套着罗袜的一只脚抬起踩上长随肩膀,还说要给我推一辈子轮椅,现在瞧瞧,竟也是骗人的。
你主君我才二十七岁你便不乐意推了,等我一百岁了,你不得嫌弃死我?
主君想多了。长随抓住主君的脚踝拉下来替他褪了罗袜,主君怕是睡懵了头,自己几岁都不记得了,您才二十五岁。
主君一愣。
二十五岁吗?
可是他明明记着记着
记着什么?
主君松愣地想。
可不管他怎么在脑海里搜刮,自己确确实实只有八年蛮荒的记忆,十七岁入蛮荒,到现在,确确实实是二十五岁。
难不成真是睡昏了头,年龄都说错了?
就在主君走神的片刻,他的罗袜,外衣都被脱了个干净,长随将他塞进被窝里,好好休息,睡一觉醒来便好了。
主君却觉着有什么不太对,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慌萦绕在他的心头,于是他抓住长随的衣角,上来,陪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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