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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夫人被戳中心里弱处,只能苦涩地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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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
富察氏在北京城外拥有地产数处,占地广阔,分布呈品状,修建得各有用处。
四月底,春后旬,小荷初露。
采薇庄子有池塘百顷,遍种荷花。
如今时令还未到,花朵尚未开放,然巨大的莲叶呈团状,将水面挤得满目春色。
天气渐暖,水面碧绿,水中尚凉,然水上气候却怡人凉爽。
这一日天光正好,阳光打在水面上,泛出微微的金色,池水清澈,映出水中游鲤。
莲叶丛深处,一小舟忽地闪出。
那上面站了一个高挑男子,身着深蓝色的箭袖,袖子挽起来,单手执着船桨。
他微微用力,裸/露在外的手臂肌肉收紧,一瞬间勾勒出紧实而富有爆发力的线条。
船的另一头,坐着一个姑娘,不,如今已经是少妇了。
她身着一件淡蓝的汉式襦裙,头发松松地挽了个髻,不似平日梳满人发式时的一丝不苟,两条发落在脸侧。她靠在船边,微微抬着头,见日光有些刺眼,抬起手中的团扇,覆在了额上。
团扇上绣了幅美人图,罗裙云髻,一幅江南美人的打扮。
“这日头有些足了。”
她开口,执着扇柄的手指微微一翘一抬,扇骨支在额上,团扇从下面抬起,露出一张芙蓉面。
面上只有些淡淡的脂粉痕迹,水红的口脂点了两指,除此外几乎素面朝天,却不显暗淡。脸颊饱满红润,天光与盈盈池水映在脸上,闪烁出晶莹的玉华。黛眉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秋水瞳,睫毛乌黑浓密,鼻管秀挺,美得灵动,少了素日的端重威仪,多了些女儿家的俏皮。
“是你要泛舟的,为了找到这只小船,我可费了不少力。”傅恒站在船头,额头微微沁出一点汗,他单手握着那只小桨,另一只手叉在腰间,看着她说。
时春从扇下看他,眼睛笑得弯弯的,浓密的睫毛在眼尾交汇起来:“生气啦,”她说:“开个玩笑嘛,何况我说的也是实话嘛。”
她坐正,船中放着小桌,桌上放着茶壶和许多样精致点心,她拾起茶壶倒了杯茶:“坐下歇歇吧,从里面驶出来可不容易。”
傅恒便无奈一笑:“这会儿又不嫌日头大了?”
时春放下手中团扇:“好不容易天气好了,这可是来了以后第一个晴天,只是在里面阴凉处下了下棋便上岸,多没意思。我都看过了,这会儿是晌午,自然太阳毒,再等等,便好多了。后院蚂蚁一直在往高处爬,这些日子雨是停不了了,不会晴太久的。”
傅恒坐下,拿起茶杯:“若是等下天阴了呢?难不成我们就在这里淋雨?”
时春挪到他那边,垂眼细心为他放下挽起的袖子,把扣子扣上,又从袖中掏出手帕,抬头轻轻为他拭去额头的汗。
“怕什么?不是带了篷布?孤舟小雨,多有意境,届时我们躲进去,把蜡烛点起再下一盘。喏,碧螺春还有半壶,虽然凉了,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傅恒顺从低头让她擦拭,一边微微扶住她的手臂,免得她不小心去了船边:“我是说不过你了,反正随你,你开心就好了。”
“我开心啊。”时春把帕子收回去,捏起一块点心送入口中:“你这么忙,还带我来庄子上玩耍,我自然高兴。”
这块绿豆酥倒不是很腻,比桌上旁的点心淡得多。
时春伸手把这盘碟子摆在傅恒面前:“午饭没吃,又出了力气,稍稍将就些。”
傅恒应下,却继续喝着茶水,没有动那盘绿豆酥。
时春知道他是渴了,但是凉茶喝多了也不好,更何况他一早起来就在张罗今天泛舟的事,不止午饭,连早饭都没吃,一个大男人,不吃饭哪成。
但跟他说了也没什么用。
她挑眉,还是伸手,捡出一块点心,捏成两半,把半块送到他手边。
傅恒手一顿,看她一眼,无奈扯了扯唇角,冲她点头:“我知道了。”
时春挑着眉看着他。
傅恒放下手里的茶杯,从她手中接过点心,一口就塞进嘴里。
“慢点,”时春不防吓了一跳,赶紧把茶杯举到他嘴边:“你这是什么吃法?”
傅恒咽下,喝了口水。
半块点心罢了,富贵人家点心向来以精巧取胜,再加上富察家是武将家族,吃饭都是迅速的,要不然战场上会给你细嚼慢咽的时间吗?
时春也想到了这个,其实傅恒倒还好,没有去过军营磨练,章佳氏从小都是按汉人的君子六艺来培养他的,傅恒平日更是公子谦谦,她一时间也忘了,他到底也是出身将门。不过是今日腹中饥饿,大概更兼为了让她高兴。
要说她的丈夫富察傅恒,天生一幅玉质公子的模样,看着是富贵明堂养出来的金玉美郎君,只是握起刀枪来,却全然变了气质。那高挑颀长的身子,脱下衣裳,尽是令人心惊的肌肉线条,夜里床笫间,虽然他已极力温柔,但是源于他这样人物骨子里天生的掠夺特质,时春已经越来越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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