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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夫人宁氏进来,挂着热情的笑,奉承了一句。

时春嘴角勾出个浅浅的弧度,看了她一眼,矜持道:“您来了,请坐。”

地点早已经转换,她坐在议事的正堂,周围下人有序而肃静地立着,都低着头,锦绣明堂,宁氏只觉她情绪都被藏在那副绝世容颜之后,心思深不可测。

“我这些时日,精神有些不济,夫人是个聪明人,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有什么事,您就直说了罢。”

时春懒懒勾出一道笑,目光扫过一旁的宁氏,漫不经心地道。

宁氏笑容一僵,笑意收敛了些,许久才道:“既然您见不得我,我也不妨厚着脸皮开口罢。傅恒大人前些时日抓了一批人,说他们是犯了走私的罪……要杀头,少夫人,天可怜见,那里面还有我一位娘家侄儿,从小连杀只鸡的胆子都没有,哪里敢走私鸦片……这个罪名可太重了。”

时春睨过一眼去:“夫人的话倒不是没有道理,山西地处内陆,寻常人与洋人勾结贸易,也不过敢卖进沿海的地方或者北京城里去,大张旗鼓走私到山西的,还真是稀奇。但想想有个做知府的姐夫,哪里的买卖能比得上在山西赚的多,是不是?”

这话一出,宁氏一下就滑下了椅子,慌得跪在了地上。

“少夫人,您可不能这般随意定罪,傅恒大人不过是说他走私,您青口白牙,却把妾身的丈夫也加了个勾结的罪名,您这是要两个人的命啊!”

时春收回笑容,居高临下看着她,冷了声音:“既然知道会牵连你的夫君,今日你就不该来,宁氏子与洋人勾结走私鸦片铁证如山,大清律法如此,他便不配再为臣民。鸦片是什么东西你会不知道?你纵容他把走私的货物运到山西来卖,晋商又流通天下,他是在把鸦片传到各地!往轻了说,他是被钱烧坏了头脑犯了重律,往重了说,他是在残害同胞,动摇国本!这样的人,哪怕判了凌迟,我也是赞同的。你痴想从我这里得到同情,那是绝无可能的。若是不想让这件事牵连到知府大人,识相的,便该告诉你的娘家,把他与洋人勾结的前因后果细细招来,这样方可保全你的家人。我言尽于此,送客。”

宁氏泪眼婆娑地被人驾了出去,透过泪眼看着时春额角的玉燕,看着她透着威严的侧脸越来越远。

早在她和夫君刚来山西赴任,她便听说过这位巡抚夫人了。

唯一在去年清洗中存留下来的平阳知府夫人曾经告诫过她,无事不要去巡抚府招惹这位富察氏少夫人。

她笑面待人,却有着世间最敏锐的双眼,笑看牛鬼神蛇,把一切都玩弄于掌心,从不会体恤她们这些上门求助的人心头的苦。

虽然手腕是一等一的手腕,口才是一等一的口才,头脑是一等一的头脑。

她脑中响起平阳知府夫人的声音:“再等等,他们夫妻就快要走了,再等等……”

是啊,她为什么不,再等等呢?

“因为她想要巡抚这个位子。”

时春扶了扶额角的玉燕,说道。

如意都想笑:“巡抚是一省至高长官,太原知府不过去年刚从科举出来,今年就想一步登天?简直可笑。”

“他们眼见得傅恒二十四岁就得到了这个职位,又道听途说认为去年的清洗全是因了傅恒,便认为他有通天的特权,若是得到他的提拔,皇上也会予以考虑。”

时春站起来往外走,眼中闪过道无奈。

如意说:“这太原知府夫人事事都想走捷径,眼皮到底还是太浅了,知府也是倒霉,娶了这一位一点政治敏感都没有的夫人。”

“慎言。”时春轻斥:“糠糟妻不下堂,你说的这些话,实在失礼数。”

如意涨红了脸,幸而这时雀宁迎上来,笑盈盈道:“少夫人,您快去院子看看吧,爷现在啊,也只有您能止住些了。”

时春一愣,加快了些脚步,回了院子。

甫一进去,她就顿了一下。

院落里摆放了五六个大箱子,箱口没有合上,两只箱子里是叠放整齐的衣物,各式颜色各式布料,绣纹都是老虎、海东青、竹叶等等,看样子是制给小孩子的,从肚兜到紫貂毛的围领,箱子上烙着山西最有名的成衣店的印记。另外几箱分别是些玩具、木制小刀剑、成套成套的小文房四宝,各式玩具书,还有些新奇物事。

时春深吸了一口气,对雀宁道:“先挪到库房去。”

雀宁憋着笑:“少夫人,库房昨日已经放满了。”

时春一顿,半晌摆摆手:“搬到他书房去。”

几个下人对视一眼:“这……大人的书房,一向也只有夫人您能进去。”

时春吐出一口气:“无事,你们随我来。”

这天傍晚,傅恒脚步轻快地回了家,在正房寻找时春无果后,被不知为何像是憋着笑的如意提醒:“夫人在书房。”

傅恒脚步一转,径直去了书房。

推开门,他看到时春正在俯身替他收拾着案上的书。

他内心不由软了下来,轻声走了进去,从后面揽住了她的腰。

时春早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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