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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春:“你总该和我说一声,我刚刚真的骇了一下。”
“抱歉,”璎珞歉意道:“我还未来得及说这件事,他们就来了,我想着大概事情有变。”
时春微笑着站起来,隐晦地冲如意使了个眼色,如意心领神会向另个方向站了过去。
“今日福隆安还听话吗?”
她笑着问靠近这边的傅恒。
“我送了他一匹小马驹,他正乐着,自然听话极了。”
傅恒眉眼含着笑意回道,然后扭头对璎珞微微鞠躬行了个礼:“令嫔娘娘,许久不见了。”
璎珞眉目里升起几分感怀来,她叹息一般道:“是啊,傅恒大人请免礼。”
算起来,这是她与傅恒数年之后见的第一面,再见到在记忆里风华无双的少爷,她满怀感慨,又觉岁月无情,眼前人未变,但世事都早已面目全非。
傅恒行礼过后就站在了时春的身后,恪守外臣的礼数,没有参与她们的谈话。
说了几句话,如意刻意提高的声音从另一条小道上响起:“奴才见过皇上,见过纯贵妃娘娘。”
纯贵妃早在远远望到纳兰时春身边这个丫头时便明白计划有变,想着换个方向避开,未成想这丫头眼尖嗓门又大,这一喊把皇帝的注意力都移了过去。
皇帝初时没有认出这个奴才,还以为是宫里的宫女。带着纯贵妃继续往前走,就看到了傅恒,目光扫过璎珞时变了变,但在看到坐在那里的时春后阴霾散去。
“朕都怀疑是不是看错了,竟然在御花园看到了傅恒,原来是少夫人进宫了。”
他迈开脚步走过去,纯贵妃也只好维持微笑的表情跟了上去。
坐在那里的璎珞和时春纷纷站起来请安,傅恒也躬身问好。
皇帝新奇地问:“傅恒,朕知道你媳妇近来入宫勤快,怎么你也在?今日难得沐休,朕以为你会好好陪陪福隆安?”
傅恒摸摸鼻子,无奈笑笑:“福隆安缠着他的武术师傅练武,根本不愿意和臣呆在一起玩。”
皇帝大笑出声,对他说:“这小子是个为将的好料子。闲暇时候让他多进宫找小六玩,他们表亲兄弟,就应该亲近亲近,小六还是哥哥呢,那小霸王,是该让他向福隆安多学学了,省的成日不让朕和贵妃省心。”
纯贵妃微笑着和傅恒见了礼,然后道:“皇上,永琮还小呢,爱玩些也是孩子天性。”
时春也搭话:“没错,孩子太安静了也不好,福隆安就是个爱把话憋在心里头的,从小就心事重重的样子。奴才和傅恒为此还很是担忧过。”
皇帝摇摇头,又夸了福隆安几句聪慧,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脸上对活泼的嫡子的得意。
皇帝政事颇多,说了说话就打算离开了,临走前还叫走了傅恒商量事情。
“反正你呆在这里听她们说话也是呆着,倒不妨和朕来商量商量正事。”
皇帝走后,留下来的三个人嘴角的笑意都变淡了,空气里逐渐盈满一种不同寻常的味道。
“本宫听说今日少夫人应了瓜尔佳氏的邀约要去他家赏菊,如今却巴巴地进宫来为他们打掩护,也真是让人心酸。”
纯贵妃先开了口,说话的时候眼睛是看着时春的。
时春笑了下,开口:“本是该去的,临行前得知有人送了位姑娘上府,把他们打发走以后顿时没什么心情了。想着去宫里跟令嫔娘娘聊聊天散散心,只是没能想到不小心违了您的意。”
纯贵妃的笑快要挂不住了,她目光带了冷意:“少夫人,富察一族现在已经足够荣宠了,宫里的事,您插手也不会有什么好处。更何况令嫔曾为先皇后奴仆,如今却借着她的名头爬上龙床,与不忠的旧奴为伴,您不觉得有堕富察家风吗?”
“纯贵妃好利一张嘴。”时春微笑着迈前一步:“富察门风如何,倒是没有想到您也听说过。”
她微微垂眼看着纯贵妃,温柔笑着:“此话自然有理,富察无畏一切,仇恨亦是,若然有谁背我负我,倾毕生之力至死方休才是道理。谁动了富察家的人,谁就要付出代价,没有人可以在招惹了富察氏之后全身而退,更不能心存妄想。”
纯贵妃惊疑地看着她,低声喝道:“放肆!你在和谁说话?”
时春勾了勾唇,有些忍俊不禁,她又往前走了一步,逼得纯贵妃情不自禁退了一步。
纯妃今日设计傅恒已触到她心中底线,如今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也再无需彼此惺惺作态。
“你以为,我会怕你吗?”时春收起笑容,看着她,眼中是冰冷与鄙弃交织出的憎厌,她压低声音:“你只不过是一条背叛了先皇后的可怜虫而已,你的一切,都是你踩着把你当作姐妹的人的鲜血抢来的。先皇后仁善,被你欺骗到死的那一天。但你有没有想过,孝贤皇后死了,她的亲族还在,你如此欺辱富察家捧在掌心的女儿,富察十六支系又如何能让你顺心地活下去?”
她退后一步,整了下斗篷的带子:“曾经奴才以为您起码是个聪明人,但今日见到送上门来的那队马车,奴才才发现,原来始终高看了贵妃娘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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