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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明明在这之前,他还充满恨意的望着自己。
“为什么?”,陆逢问。
“什么?”
“为什么自杀?”
沈辞年怔住,“你误会了,我只是当时突然胃疼,晕过去了。”
沈辞年才不会自杀,在这个时候死去,不是正好给那个野男人让位,他才不傻,就算死也得带着陆逢一起。
陆逢愣了下,手抚向他腹部,“现在还疼吗?”
沈辞年声音虚弱:“疼。”
陆逢自责道:“我早上该起来让管家给你做饭的。”
沈辞年在他怀里闭上眼,“没关系,你帮我揉揉就好了。”
医生姗姗来迟,用仪器快速扫描了一遍沈辞年全身,叹息着摇头,陆逢心跳一下子飙升,“怎么样?”
医生带着谴责瞥了他一眼,“沈先生身上伤很多,身体指数也下降的厉害,应该从昨天开始就没吃饭了吧,你怎么搞的?”
就那些伤口来说,明明大多是躺进治疗仪几分钟的事,竟然能拖到现在,搞得好像全身上下每一块好地方。
陆逢周身气压瞬间降低,在外人面前又不好说什么。
等送走医生,他端着医生给开的营养药膏喂沈辞年的时候,那股想要质问什么的情绪已经降下去了许多。
他平静的一杓一杓给沈辞年喂有着非常奇怪味道的药膏,平心而论,这种药膏的味道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路逢曾有幸尝试过,也是恨不得直接一口灌下去,一杓一杓的喝,简直就是酷刑,这也是路逢小心眼的报復,但沈辞年喝的面不改色。
陆逢没有再问他昨天为什么不吃饭,只是道:“以后不可以再这样了。”
他温热的手指帮沈辞年拂去脸侧的发丝,“我精心养了你这么久,你要是出事,我会很难过的。”
温声细语,举止温柔,像个完美恋人,如往常一样,沈辞年怔怔的望着他,心里猜想这大概就是又要演起来了。
这样的情话在过往七年间出现过太多太多次,比这要甜蜜的更是数不胜数,最后还不是要为了真正的老婆对他刀枪相向。
他眼睫颤动,张嘴欲要应答,嘴里却被塞进了一颗糖,是甜甜的草莓味。
陆逢放弃了这幼稚的报復,本来就胃口不好了,再吃些这种东西,以后厌食了怎么办。
他将碗递给沈辞年:“算了,你直接抱着碗一口气喝完吧,这里还有糖,喝完后给你。”
沈辞年其实不需要糖,他曾经吃过太多太多奇怪的东西了,对食物根本就不挑剔,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如今也是一样,能治好这难熬的胃疼就行,可他等到了一颗糖。
甜丝丝的味道在口腔里炸开,驱散了那股奇怪的令人作呕的味道,一如七岁那年,小垃圾吃到的第一颗草莓味的糖,沈辞年的心情都随着这股甜意变好了起来。
沈辞年的胃暂时不能承受普通食物,喝完了营养药膏后陆逢就抱着他放进了治疗仓,他弯着腰,用没有受伤的左胳膊耐心的帮沈辞年整理好长发,随后在他眉心落下一个吻。
“再睡会儿吧,醒来就好了。”
沈辞年揪住他的袖口,“你一会儿也去治疗仓里躺会。”
沈辞年在战场上多年,非常清楚他之前在陆逢肩膀上留下的伤是什么程度,从他抱自己时的姿势与吃力程度,明显的,昨晚自己昏迷后,他也根本没有去治疗仓治疗。
陆逢挑眉,沈辞年于是非常默契的补充:“老公。”
陆逢心满意足:“好。”
他站直身体,看着治疗仓缓缓闭上,只剩下一个透明的窗口,绿色的治疗液慢慢升起来,淹没了沈辞年的身体,隻留下一个头部保持呼吸顺畅。
他安静地看了沈辞年一会儿,转身去吃饭,随后同样躺入治疗仓内。
沈辞年是在下午五点的时候醒来的,他特意定下了闹钟,就是为了避免再次迟到误了时辰。
虽然昨天的碎冰蓝没有准时送到,沈辞年很伤心,疑心这是某种暗示,但他依旧不甘心,也不想就此放弃。
他从治疗仓里坐起来,与此同时,旁边的治疗仓同样悄无声息打开,陆逢被震动唤醒,睁开眼睛就看到沈辞年已经从治疗仓里出来。
经过这几个小时的治疗,他的腿已经好了许多,至少正常行走已经没问题了,此时正光着脚往浴室走,身上挂着湿淋淋的治疗液,睡衣贴身沾在身上,身材一览无余。
陆逢在他身后懒洋洋开口,“去哪?”
幸好他提前对两个治疗仓做了关联,不然醒来就又找不到沈辞年人影了。
陆逢从治疗仓里站起来,并不打算任由沈辞年自己离开。
在这种敏感的时候,鬼知道他出去是干什么。
陆逢可以勉强接受沈辞年把自己当替身的事情,甚至能含泪配合沈辞年一些与白月光之间才有的约定与默契,但前提是,沈辞年必须是属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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