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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先生身形挺拔,坐在那里都像是幅画,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连握着筷子夹菜的动作也透着一股优雅。
他微微垂眸时,身上泠然的冷意褪去,看上去亲和许多,宁星阮只看一眼就赶紧收回目光,上午那个荒唐的梦又在脑海里浮现,他自己臊的恨不得钻地缝。
菜不合口味吗?刻意放轻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沙哑。
宁星阮微微侧头,虞先生看着他,目光中带着询问。他微微摇头道:不是,可能是下午睡多了,没有胃口。
虞先生没有说话,伸手拿了只碗,盛了熬得鲜浓的鱼汤放在了他面前。
宁星阮视线落在他的指尖,他最讨厌别人端碗时指甲扣进碗边缘,而虞先生是掌心拖着碗底,轻轻用指肚扶着碗上面,丝毫不触碰碗口。
拿勺子喝了口汤,暖意滑进胃里,宁星阮小声道了谢,就见虞先生虽然面上不显,眼神带上了些许笑意。
这顿饭吃的很安静,连筷子杯盏间的磕碰声都低了许多。虞先生只象征性夹了几次菜,便停了筷子,只偶尔动动面前汤碗里的勺子。
宁星阮这才明白过来,虞先生大概是特意过来陪自己吃饭的。
他心底生出愉悦,心情蓦然好了起来。
饭后,宁星阮再次对虞先生道谢,虞先生则叮嘱他早点休息,互道晚安后,他目送虞先生身影消失在走廊里,才转身回东厢房。
刘叔端了药送过来,等他喝完,刘叔压低了声音叮嘱道:晚上睡了就不要起来,不要乱跑,山里晚上不安生啊。
看着刘叔离开的背影,宁星阮心头起了寒意,刘叔话里的意思他懂,所以很害怕。他觉得自己是体质有问题,这几天总是容易招惹一些东西,在这里岂不是很危险?
默默躺床上,他把青玄道长送的珠串抱在怀里,背靠着墙把自己裹起来。
不用怕,昨天晚上他的手印击退了那个东西,就算是青玄道长来不了,他也能自救。
心里这么安慰自己,宁星阮紧绷的情绪稍微放松,大概是那碗药的原因,没多大会儿他眼皮就开始打架,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他是被一阵响动给吵醒的,屏风外起居室的长椅轻轻移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紧接着是那张矮几,上面的茶杯盖子晃动,磕碰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脚步声从起居室向里面移动,直到停在了床前,而后声响就消失了。
宁星阮紧闭着双眼,他知道,那个东西没有消失,就站在他的床前,静静的看着他。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周围寂静无声,他在被子里蜷缩着,身体微微发抖。那个东西没有动静,他就像在等那只没有落地的靴子,心一直高高提着,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僵持着不知多久,宁星阮精神高度紧张下,意识已经趋于模糊,床边终于有了动静,一点凉意像雨滴一样,落在了他颤动的眼皮上。
宁星阮想大叫,喉咙却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他心脏狂跳,几乎无法负荷他过于惊惧的情绪,隐隐有些泛疼。
凉意顺着眼皮移到鼻尖,落在唇上,宁星阮察觉到唇上的力度,那东西在他唇上稍稍按压,来回摩挲着,流连不去。
他呼吸急促,带出了一声忍着的呜咽,用尽力气从恐惧中夺回身体的感知,他拼命将脸往被子里缩。
你、你别过来青年红着眼尾,漂亮的眉眼间全是恐惧,明明害怕的几乎晕过去,连声音都带着哭腔,却倔强的伸出颤抖的双手,朝身边未知的恐惧举起了那串红珠串。
脸上的凉意消失,宁星阮听到一声轻笑在耳边响起,带着愉悦和戏谑。
紧他伸出来的手被阴凉包裹,冰冷挤进他手指之间的缝隙,像是刻意要吓唬他,那个东西牵引着他的手贴在了他自己脸上。
脸上冰凉一片,宁星阮忽然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勇气,用力挣脱了手,坐起身快速结出手印朝床外侧推了过去。
一声叹息,身边的凉意消失了,宁星阮闭着眼睛等了许久,也没有东西再碰他。确认那东西走了后,他身上的力气瞬间散了,颤抖着倒进被褥里,大口喘着气。
然而房间里却又响起了一声脆响。
宁星阮抖了一下,随即从床上跳下来,冲到门口拉开门,一头扎进了雨里。身后的动静再次响起来,他跑进院子里一眼就扫到书房还亮着灯,于是不管不顾的跑到了正厅前的走廊下。
站在门前,他忽然清醒过来,如果是虞先生在里面,虞先生也只是个身体不好的普通人,那他岂不是要害了虞先生。
只是在极度的恐惧中,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在念头冒出来之时,他的手已经不受控制的敲响了房门。
脚步声从书房移动到门前,门打开,宁星阮瑟瑟发抖的张了张嘴,还没说出话来,就被拉着手腕拉进了房间里。
厚厚的袍子披在了他身上,把他整个人罩在了里面,袍子还残留着主人的余温,瞬间驱散了他心底的寒意。
下意识的回头看着了眼紧闭的门,门外只有哗啦啦的雨声。
我宁星阮只开口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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