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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对谢寄,动作尽可能轻地从口袋里掏出腕表,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摩挲着表面。
自从进到这一关后, 他心中总觉得不安。
是过于担忧造成的错觉, 还是真的会发生什么?
他收起腕表唤出生死簿,拿到手后刚好是写有本关内容的那一页,凭借对生死簿的了解摸上关卡名称的位置。
平整, 光滑,与其他地方别无二致。
他开始怀疑向谢寄推荐先闯杀是否正确。
或许等下一关再进会更安全不, 下一关才更难。
江霁初松开生死簿, 任由它归于虚无。
他翻了个身朝向谢寄, 明天还不知道有什么等着他, 得尽快睡着。
临睡前,他想最后再看谢寄一眼。
房间内没有光,他本该连个依稀的轮廓都看不到,却在翻过身的那刻猝不及防撞上一对明亮的招子。
他眨眨眼。
那对招子也跟着眨了眨。
有东西正躺在他和谢寄中间!而且还躺在他的刀上!
他来不及拉灯,当即一拳带风砸向那对招子正中央!
谢寄在江霁初起身的刹那也有所察觉,立刻跟着起身,紧接着身下的床板被江霁初砸得猛然一震。
谢寄:怎么了!
江霁初察觉到自己砸了个空,再次将灯拉开。
床被江霁初砸出个拳头大的洞,被单陷进去一大截,可和谢寄刚才一样,床上没有其他任何诡异之物。
江霁初:刚刚有东西躺在这儿。
谢寄:它攻击你了吗?
江霁初回忆道:没有,眼睛很亮,比普通人的更大,更圆一些,但没有超出正常人的范围。
谢寄眉心微蹙。
无论是牛库银还是殡仪馆的群尸都有实体,他们这次连那东西的真身都没见到。
以他和江霁初的速度,都打了个空。
是鬼?
队里有十三个人,又为什么找上他们?
他看了眼腕表:还有四个小时天亮,我们一人睡俩小时?
江霁初:我记得你睡觉不会乱翻身。
谢寄:不会。
江霁初拔出长刀,光秃秃地放到二人中间:这刀辟邪,第二层第一天扛过去不成问题。
谢寄目露欣赏:不错啊,你刀怎么弄的?在危机四伏的祭坛里有个趁手的武器可以有效提高战斗力,有条件他也想弄一把,不过刀有点长,有短小精悍的就好了。
江霁初:第五层的一个关卡里偶然得到。
谢寄:偶然得到?
偶然抢到,江霁初轻咳一声,补充道,抢的boss。
谢寄:
他暗自寻思,既然能抢boss的,他或许也能找机会试试?
不过走了三个关卡都没见到第二个道具,这事也得看运气。
他点点头,第三次和江霁初互道晚安后睡下。
有长刀辟邪,这次一觉两人睡到自然醒。
窗外雨还在下,清晨的光线还稍显微弱,床头灯被拉开后景象才变得清晰。
谢寄抬起手,江霁初从口袋里摸腕表,二人默契地同时确认时间。
清晨六点零一分。
第一夜有惊无险地过去。
洗漱过后,二人回到房间先吃早饭。
谢寄从包里掏出一块面包。
背包鼓鼓囊囊,里面全都是吃的,以一个成年男性的饭量来看,如果省着点吃,最多能撑七天。
新手关和第一关都没有分发食物,村子有厨房,殡仪馆有食堂。
而这座高塔
谢寄意识到,这一关他们或许没办法从别的地方弄到吃的。
将一块面包全部吃完,谢寄擦擦手:出去看看吧。
高塔的走廊没有设电灯,照明只靠着螺旋阶梯扶手上那几百盏煤油灯。
昨晚由下向上望的时候,像一条绵延至天际末端的璀璨星河。
可当谢寄再次来到星河面前,却发现它无端熄灭了许多,而且熄灭的十分规律,每七盏里灭一盏。
七
这个数字代表着什么。
江霁初忽然道:大厅有死人。
谢寄心一沉跑下楼梯。
在临近门的地方,躺着他们队里的一个男人。
谢寄对这个人有印象,是刚从第一层上来的。
许是第一层较为顺利,男人昨日还踌躇满志,言谈间充满张扬。
只过了一晚,那些飞扬的神采全都化作极度的惊恐凝固在男人脸上。
男人身上满是伤口,最长的一道由肩膀划过胸膛斜至胯骨,这也是最深的一道,接着油灯的光线,谢寄甚至能隐约看到男人的内脏。
鲜血把衣物和男人躺着的那块地板浸得通红,离得越近,血腥味就越刺鼻。
谢寄调整呼吸,想去仔细看看男人的伤口。
而江霁初快他一步,捞过门边立着的细棍拨弄男人和碎布没区别的衣物。
江霁初:死了有三个小时,是利器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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