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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进京赶考,竟寄了信回来。
小姐,公子都说什么了?墨香和燕灵川关系亲近,想到什么,便也敢出口问。
却见燕灵川看着信,先是面无表情,而后微微蹙起眉,最后又露出笑意,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古怪。
墨香心生不妙:小姐?
燕灵川放下信:没事。
她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找我要钱呢。
墨香失望地「啊」了一声,居然是要钱来的不对啊。她又有些奇怪:公子不是向来
公子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应该没有。燕灵川微微摇头,再度看了眼信纸上的字。
半晌,她感叹地说道:许是出了远门,受了些委屈,终于懂事些了,这样也好。
受委屈?墨香讶然,有些担忧起来:公子被人欺负啦?
无碍,只是些小事。
燕灵川已然将信收了起来,提笔坐下,拿出一张空白的纸。
墨香见状,立即替她研墨。
写好回信,燕灵川又取了些碎银和银票,一同交给墨香。
这小姐。墨香纠结地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钱:这会不会太多了?
不多。燕灵川淡淡道,瞥她一眼,又觉得好像确实是多了些:罢了。
墨香还以为她是打算收回一些,结果燕灵川从她手中接过信和银票、荷包,走出门外,叫来了管家和一位护卫长。
燕家家大业大,护卫长有两位,这一位姓徐,叫徐安。
此人年方二十二,武艺高强,曾受过燕灵川的恩,故留在燕家当护院,燕灵川对他很是信任。
她让管家去给徐安准备马匹和行李,并将信和银票交给对方:你替我将这些送到公子手上,即刻便启程。
沿着赶考的学子队伍走,去了之后先不用回来,好生照顾公子,待考完再
燕灵川细细叮嘱了一番。
待管家打点好行李,徐安郑重地接过包袱,将其套在肩上,翻身上马,扬尘而去。
望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墨香扶着燕灵川回到书房,终于忍不住问:小姐
温家的那批新布,您不打算买了吗?
她可是看出来,之前小姐对其十分意动的。
且那批布料确实好看,近日有好几位熟客,都来问他们家有没有那种布料呢。
不买了。燕灵川揉了揉眉心,显露出几分疲态。
墨香知趣地闭嘴,上前给她捏肩膀。
燕灵川闭了闭眼睛,思绪微散。
温家新出的布料固然美,但她看得出来,这种布量产成本极高。而成布的利润,偏偏又高不到哪里去。
之前燕灵川想买,是怕流失顾客。
且温家铺子规模小,不能发挥出特殊布料的优势。
不如两者合作,她稳固口碑,对方赚钱。
如今既然养弟那边更需要银两,当然还是紧着他来。
墨香的手法很好,燕灵川闭目靠在椅上,生出几分困意,也想起了更多的杂事。
父亲去世过后,养弟被教得不知世事,她只能靠自己瘦弱的肩膀撑起偌大家业,如今已然快九年了。
时间久到,燕灵川都快要记不清,她和养弟小时候的相处模式了。
两人现在的感情很淡,但燕灵川依稀记得,小时她总喜欢逗他,因他像个小老头一样,满口之乎者也,即使受了欺负,也不会告状。
小时候挺可爱的,怎么长大了,就成了个死板的书呆子?
想到方才收到的信,燕灵川又不由笑了声:出了趟远门,倒是有两分长进。
小姐?墨香疑惑。
无事。燕灵川重新睁开眼,挥挥手:你退下吧。
是。墨香担忧地看她一眼。
走出书房,墨香微微叹气:
这几日燕家各处铺子里,总有莫名其妙的顾客闹事,生意便也受了些影响,虽说不算大问题,但各家管事都找了上来,燕灵川还是忙得焦头烂额。
本以为能靠温家那批布料,缓解情况。
没想到这时候,公子居然写信回来要钱。
唉
越是北上,天气便越是寒冷。
被雨水打湿的土壤,也逐渐变成了覆着薄薄一层雪,能看见底下黄土颜色的道路。
燕晨身体虚弱,畏寒,自然而然地,每天睡得越来越早,卡在刚好够吃完早饭,便要出发的时间起床。
耿明一开始,还看着他欲言又止。
燕晨看出来了,回他的理由十分正当:去年乡试回来,我便大病一场,如今想来,是长年累月休息不足,身子太虚这才受不住号舍的环境。
乡试尚且如此,会试又是寒冬腊月
听说以往,年年都有学子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燕晨义正严词: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我定当养精蓄锐,以备应对号舍的风刀霜剑。耿明,你来监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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