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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怜望着窗外,语气很轻:真是耀眼啊。
他好像回到了那段非常年幼的时光。
宴怜侧了侧脸,和我这样的人不一样,哥哥是健康的,正常的,背负着所有人期待,生长在耀眼地方的人。
我很喜欢哥哥的耀眼宴怜说:哥哥也很关心我
但是,不够呀。宴怜说:为什么我要躺在这个地方,看着你成为耀眼的人呢?
我那个时候宴怜说:就很想要让哥哥消失了。
但是宴怜说:哥哥很乖,无论我要什么都会给我,哥哥的耀眼,好像也照耀在了我的身上呢。
他这样说着,轻轻的,幽幽的:可是为什么我要在哥哥的光芒下,摇尾乞怜的活着呢。
宴无咎说:摇尾乞怜?
是呀。宴怜弯起眼睛,这一瞬间他又变得无害可爱了起来,像这样,可爱的,悄悄的笑,所有人都会偏爱我,哥哥尤其如此
可是我不喜欢这样呀。他还是可爱的笑着,眼睛却冷了下来:原来可以不必如此的吧,宴无咎。
在实验课,他把小白兔丢进毒蛇的保温箱,看着毒蛇即将吞掉小白兔,他觉得十分兴奋。
在周围人惊慌的眼神中,他意识到自己也许是个怪物,为了让自己正常起来,他收敛微笑,佯装恐慌的走到哥哥身边,跟他说自己不小心把小白兔扔进了保温箱也许那个小白兔会死掉
哥哥却会皱着眉头,打开保温箱的盖子,掐住蛇的脖子,把蛇扔到一边,捏住瑟瑟发抖的小白兔,把小白兔放回属于他的地方。
很多人夸哥哥勇敢。
他站在哥哥楠\枫的光芒下,保持着可爱的微笑,和那些人一起鼓掌,但心里却在阴暗的想。
蛇怎么没把兔子吃掉呢,张开带着毒牙的嘴巴,直白有力的吞咽,蛇流畅优雅的躯体会鼓起兔子挣扎的包,然后那象征着生命的一团,被蛇坚硬的骨骼压成碎片
哥哥是个正常人,而他不是。
哥哥勇敢,坚强,正义,而他不是。
在得知自己是母亲和舅舅罪恶的果实之后,他生了一场大病。
近亲生下的孩子,所以他果然,是个怪物
但是没关系,哥哥是善良的正常人,他只要跟哥哥一样就好了,像个正常人一样,规矩自己的行为,做应该做的事情。
妈妈,兔子在黑夜迷了路,又没有月亮,该怎么办呢?
没有月亮的话,记得看星星,北极星在夜空的最北方哦。
那段时间,宴无咎是他的北极星。
是黑夜唯一的明路。
直到那场大雪,宴无咎抛弃了他。
他的北极星熄灭了。
他忽然意识到,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永远善良正义,也不会永远勇敢悍然。
人是会犯错的。
只要没有人知道那个错误。
那错误就像被雪花淹没的尸体一样,是无可寻觅的。
黑夜无星无月,少年被冰冷的雪花覆盖的那一刻,繁星永灭,心魔顿生。
阿怜。
宴无咎说:我知道,你从小都很聪明。
你遭逢意外,体弱多病,总是能得到宴家长辈和我多余的怜爱。
之前无论你闯什么祸,我都会给你担着。
宴无咎说:你知道我对你心怀愧疚,所以肆无忌惮。
当然你肆无忌惮的并非全无道理,苏苪雪那边的事情我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
妈妈是让我照顾你。宴无咎把那枚护身符拿起来,望着被束缚带捆缚的宴怜,缓缓说:我当然会好好的照顾你,不让你再闯祸的。
哈。
宴无咎走的时候,听见宴怜在他身后的笑,那笑声很小,渐渐的却大了起来,最后像是笑得喘不过气来一般。
宴无咎听见他在笑后,冷冷的声音。
小神明看着温柔,其实最是心硬如铁。
宴怜笑着说:哥哥,你命该如此啊。
宴无咎回头看宴怜,眉峰如刀,阿怜,你知道,我从不信命。
苏蕉啪嗒把电话挂了。
他挂完电话,就往门口走。
宴无咎油盐不进,作来作去好像没什么用处,而且似乎还有被发现身份的危险总之现在神力值也恢复了,他没必要再在这里跟他胡闹下去,苏家如果找事的话,那也正好。
管家连忙跟上:小少爷,您这是
我要回家了。苏蕉说,这边一点意思也没有。
管家急了:您,这,您这可不能回去,宴总会生气的
他怎么会生气呢?他不会生气的。苏蕉说:他巴不得我走呢。
苏蕉:让开。
没人敢拦他。
苏蕉当然是故意的,他琢磨着,苏家找他来报复也好,他正好拿到郑凤的dna搞点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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