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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怜的目光一霎变得极其冰冷。
你不能把他强行留在身边。宴无咎语调已经平缓下来,只是眼尾还带着红意,语气带着冰冷的嘲弄:你知道你供奉的神明,这几天经历了什么吗?
宴怜盯着他。
宴无咎松开了宴怜的脖子,从旁边拉了个椅子过来,他把整个人扔在椅子上,沉重高大的身体让医院的椅子发出了脆弱的。
他随手点了一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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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蕉望着手里的纸条,叹了口气。
因为命运纸条给他开了不可承受的玩笑,所以苏蕉有点不敢拿纸条去试探命运了他有点不确定,与发疯的宴无咎相处,和使用尽管结果会向着他想象发展,但过程充满了不幸的命运纸条,到底哪个更让人头痛。
但出乎苏蕉意料的是。
宴无咎只那次在车上发了一次疯。
本来以为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的苏蕉,什么也没发生。
之后,管家找到了苏蕉,彬彬有礼的告诉苏蕉,地下室他喜欢的那些车已经全部转让到他的名下了,给他合约和钥匙,让他收好。
宴无咎那些豪车少说也价值几个亿,别说那几个限定,就说几个车展博物馆都找不到的古董,都算得上价值连城。
苏蕉也没不好意思,收下后连夜上网查捐助网站,在各种捐助网站里挑挑拣拣,找出可以收实物,比较靠谱,并且会出具钱款具体去向的捐助网站。
现在宴无咎发现了他的神明身份,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如果宴无咎发疯,把他拉走做实验
那就太可怕了!
苏蕉把这些捐助网站的名字一一写到了纸条上。
【xx捐助网站不谋私利,会将我捐助的东西送到需要的人手上】
哗啦。
纸条自燃了。
这代表这个捐赠组织并不太行。
苏蕉看了一会纸条,又想,不谋私利也太过严苛,而且「需要的人」也太过模糊,只要想,谁不需要豪车呢?
于是又把关键词更改了一下。
【xx捐助网站在收取一部分可接受的劳务费前提下,会将我捐助的东西送到他们声称的,需要的人手上】
好几张纸条都自燃了,只有两张留了下来。
苏蕉挑了一家,打了电话,联系好了提车和签合同的时间。
等做完了一切,他躺在柔软的沙发上,多次使用命运纸条,似乎又消耗掉了他大半的神性。
于是那种灵魂发寒的冷酷感觉又出现了。
为什么要这么尽力?那些人与你有什么关系?
你是神明,他们百年的生命于你而言,都像尘埃,其中的苦痛悲伤更是如此。
使用命运的同时会被命运使用,明明还没有操纵命运的权柄,为什么要为蝼蚁冒险?
是想要功德值吧,是想要更强一点吧,不想恐惧,不想担忧,不想忧虑承认吧,你本质就是冷酷自私,你不想对任何人好,你救他们是因为知道自己在深渊里,你只想自救。
你是溺在水中的人
就是知道溺水的痛苦。苏蕉望着桌子上的灰烬,克制着那发冷的感觉,低声喃喃:所以才要成为浮木啊,苏蕉。
等那种不舒服的感觉缓过去一点,苏蕉才摇晃着起来,把灰扫到了垃圾桶里。
宴无咎回来的时候,发现苏蕉在地下影院看电影。
少年似乎是很冷,裹着厚厚的毛毯,小小一团窝在柔软的沙发上,眼睛里映着电影的光。
宴无咎发现他眼里带着浓浓的湿意,因为电影演到了一个很感人的情节。
将军牺牲了自己,被敌人万箭穿心,身后是破败的国门。
宴无咎无声无息的在他身边坐下。
苏蕉专注的看着电影,没有看他,直到电影结束。
苏蕉接着又去找电影看,宴无咎忽然说:管家说你看了一天的电影。
苏蕉顿了顿,侧眼望过来。
与少年对视的一瞬间,宴无咎眼神一凝。
那双眼睛明明含着泪水,浓密的睫毛都被打湿了。
但那温热的眼泪却仿佛裹着两颗琥珀色的冷玻璃,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那一瞬,宴无咎甚至有种在与机器人对视的错觉。
苏蕉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找电影。
宴无咎的表情严肃起来,他拽住苏蕉的手:你怎么了?
苏蕉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你好烦。
他甩开了宴无咎的手。
他没有恐惧,没有害怕,像块木讷冰冷的石头。
消耗掉神性之后,那种灵魂发冷的感觉一直纠缠着他,他根据上一次恢复的经验,一直在看那些感人催泪的电影,来汲取一点人性的温暖。
系统跟他说,神性使用过度,就会开始消耗他人性中悲悯和共情的一面,如果用久了,会渐渐丧失共情的能力,变得冷酷。
恢复的办法,就是努力去回忆那些让他觉得感动的,悲伤的,快乐的东西,如果想不到,就去看类似的电影,唤醒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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