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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蕉别开了眼, 他不知道怎么应付这种情况, 有点尴尬,他生硬的回复:啊已经好了。
呃宴无咎望着戴着口罩的少年,他睫毛很长,只能看到那双微微垂下的, 琉璃似的漂亮琥珀色眼珠。
他其实一直在找他, 后来听说他生病了, 更是心急如焚,只是苏迟眠把他弟弟接走后看的很严,不许任何人来探视。
宴无咎买通了医生才知道苏蕉的身体状况,得知出院之后更是给苏蕉发了很多消息,奈何苏蕉一条都没有回过。
他像是沉寂的海洋,压着他心中燃烧的火山,让他难受,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宴怜:我生病的时候,怎么不见哥哥那么殷勤呀。
苏蕉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宴怜抱住了,连忙要起来,却被拽住了衣角,宴怜望着他,蕉蕉
他的语气有点像撒娇。
宴无咎只觉怎么看怎么碍眼,他看向宴怜,语调冷淡:让人回去,我有事要和你说。
苏蕉对宴怜说:你放开我,集合了。
宴怜撇撇嘴,放开了苏蕉,很乖巧的样子:那你要帮我跟体育老师说一声哦。
苏蕉点头,立刻走了。
宴怜表情一变,冷笑:有事儿和我说?早不说晚不说,非要现在说?
宴怜:说吧,什么事儿?
宴无咎看了看天色,漫不经心:天冷了,最近流感比较严重,注意身体,小心感冒。
宴无咎神色冰冰凉:公司还有事要忙,我走了。
宴怜:。
宴无咎转身的时候,顿了顿,又回头警告似的看宴怜:不要伤害他身边的人。
宴怜弯起唇,眼里冰凉一片。
苏蕉写作业的时候,凳子被身后的人轻轻踢了一下。
苏蕉回过头。宴怜笑眯眯的给他看自己手里的兔子橡皮泥:像吗?送你啦。苏蕉:。
苏蕉的视线落在那只兔子上。
他最近真的不太能看见兔子这种生物,总是让他想到兔子神,然后禁不住的去怀疑,其实兔子神根本没有存在过吧他收住了思绪。
苏蕉看着宴怜,他其实很想问,知不知道柳涵一去哪了。
但想到对方之前说自己认知混乱的说辞,最后神色冷淡的回头:我不要别打扰我学习。
但不一会,板凳又被踢了。
苏蕉隐忍回头。
宴怜指着数学试卷:这题我不会写。
苏蕉:我听说你成绩很好。忽悠谁呢你不会写。
宴怜:那是生病之前呀,我现在好多东西都忘记了,就是不会写呢。
苏蕉抿唇:那你自己搜题,我也不会写。
也许是感觉到了他冷淡的拒绝,之后宴怜没再找他说话。
但临近下课,苏蕉的板凳又被踢了。
苏蕉:有毒。
他回头:你能不能不踢我板凳。
谁知宴怜热情极了,苏蕉还没说完,他就开口堵住了苏蕉的话:这题我解出来啦,蕉蕉不会,我教你喔。
一句话堵得苏蕉说不出话来了。
你看就在这里这里,画辅助线
宴怜刚开口,苏蕉打断:这题我会。
他说伤人的话:我就是不想搭理你,才说我不会的。
宴怜顿了顿,眼底似乎露出了受伤的神色。
他本来就大病初愈,脸色有些苍白,被苏蕉这样一说,更是红唇褪色,显得脆弱起来。
他低头,捏着钢笔,不说话了。
苏蕉心中一跳,这下似乎终于感觉到了有点不同如果是原来的宴怜,那个疯子,才不会因为苏蕉的话流露这种受伤的神色。
好像原来的苏蕉,无论恐惧,愤怒,憎恶,还是什么,宴怜都会笑眯眯的全盘接纳,然后肆无忌惮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好像不在乎自己,也不在乎苏蕉在他身上施加的任何伤害,他随心所欲,肆无忌惮的在人间快活。
但是现在的宴怜好像非常在意苏蕉的想法。
也许是错觉。
苏蕉想,这种疯子怎么可能会伤心肯定是装的。
他又莫名想。
也许真的是兔子神呢。
如果兔子神听到他这样说,确实会很难过的吧。
苏蕉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宴怜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以前做的事情很过分,无法原谅
但是宴怜说:我还是很想把它送给你,你可以收下吗
宴怜说的是那只用橡皮泥捏的兔子。
兔子捏的非常可爱,三瓣嘴,米粒大的红眼睛。
呃
回去的车上,苏迟眠开车,他从后视镜看见后座的少年捏着一只橡皮泥玩具发呆,似乎是只兔子。苏迟眠:「这是你捏的?」不是。苏蕉说:同学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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