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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游宣护在身后的岑子央抬眼看向他,只是一眼,便让寸头直接闭上了嘴。
那双透着股寒意的黑色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对方,额角滑落的鲜血平白给那张漂亮的脸增添了几分阴霾,似乎在看一具冰冷的尸体般,让人背后发凉。
你先出去,宋年在外面等你。游宣很轻的揉了下岑子央的头发,让他带你去夏医生那里包扎消毒。
岑子央握住自己流血不止的手臂,看向游宣:那你呢。
游宣嘴角似乎带了些若有若无的弧度。
留在这,替你讨回公道。
后面站着的几人被吓得一阵瑟缩,就看见眼前气场极强的男人回了头,淡褐色的眸子盛满了愠怒。
游宣嗓音淡淡的,却隐约透着股不耐:我们游家的人向来讲究一个睚眦必报,你们看,是你们主动道歉,还是我协助你们道歉
岑子央临走的时候,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办公室的门在眼前合上,通过桌子旁边的窗户可以看到,原本气焰嚣张的胖女人在听到游家那两个字时腿就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寸头和他的两个同伙则直接哭出了声,模样狼狈到有些可怜。
岑子央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痛哭流涕的模样,指尖无意识的触碰到了手臂的伤口,他却像是没有感觉一样,任由缠着绷带的手指从伤口上划过,鲜血濡湿了半个手掌。
游宣刚刚说,自己是他家孩子。
你这是
加速赶来的宋年一下车就被吓了一跳,赶紧迎了上来:怎么弄的啊?怎么这么大的口子?
岑子央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那那扇窗户,准确来说,是在看那道长身玉立的身影。
宋年本想先帮他包扎止血,但这孩子倔的厉害,宋年一有动作对方就瞪着那双漆黑的眸子看着他,似乎在警告他不要乱碰自己,倒是把宋年吓得不敢出声了,只能默默在心底祈祷自家老板快点出来。
五分钟后,游宣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尖叫声和痛呼声伴随着打开的门溢了出来,游宣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反手关上了门,不动声色的侧身,遮挡住了屋内的一片血迹。
不是让你带人去医院?游宣看向宋年,缓慢的扣上了袖口的扣子,动作斯文且优雅。
宋年面带犹豫:他不去,我也不敢动。
游宣很轻的挑了下眉,视线转移到了岑子央身上,即使因为失血过多导致脸色有些苍白,岑子央的表情依旧是那样,淡然平静,像是受伤的并不是自己。
不想去?游宣问。
岑子央点了点头。
游宣倒也不难为他,只当他是不喜欢医院的小朋友:那去医务室,应个急。
学校医务室离他们这里并不远,到了之后,校医早就听说游家大公子来医院了,被吓得慌里慌张的从凳子上站起来鞠躬迎接,游宣稍稍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小朋友,让姐姐帮你上个药?放心,不疼的。校医姐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和蔼可亲。
偏偏眼前的小朋友压根就不看她,视线直直的盯着游宣,薄唇轻抿,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要不还是您来吧?他可能有点怕生。校医小心的冲着游宣开了口。
游宣倚靠在门旁,思索了片刻。
倒是宋年先开口了:开玩笑,我们老板怎么可能干这种
话还没说完,游宣就脱下外套,坐在了椅子上,冲着岑子央伸出手:给我,我来。
宋年:???
岑子央乖巧的伸出了胳膊,看着男人白玉般的指尖落在有些可怖的伤口上,游宣动作很轻,泛着丝丝痒意,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的东西顺着血脉涌入皮肤,在血肉内拼命叫嚣着。
岑子央很轻的吸了口气,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檀木香,他压下眼底的情绪,不动声色的朝着游宣那边靠近了几分。
伤口虽深,却没伤到什么要紧的血管,从上药到包扎,岑子央自始至终都没什么明显的表情,像是感觉不到痛般麻木。
游宣。岑子央突然开了口。
游宣指尖很轻的压在绷带上,系了个蝴蝶结:怎么。
这不是他们打的。岑子央直直的看着游宣,是我自己划的。
旁边的校医一听这话,倒吸了口气,显然没料到眼前的孩子会心狠到这种程度。
屋内很安静,她吸气的声音也很明显,游宣却像是没听到一样,顺着岑子央的回答问:为什么。
岑子央垂下眸子:他们说我是个疯子。
所以?游宣缓缓拆开他指尖的绷带,熟练的涂上了从夏一鸣那里拿来的药膏,你就要证明给他们看?
岑子央很小声的应了。
屋内安静了很长时间,岑子央看着认真给自己包扎的游宣,眼底的温度有几分凉薄。
来吧,像所有人一样,说他是个疯子,然后把他丢回那个肮脏的地狱吧。
他本就不该被拯救。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游宣开口了。
给你两个选择。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带着股散漫,一是继续在这里住,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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