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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番一坐在一张椅子上,正垂首看着一本书,听到开门的动静,才抬眸看过去。
见到祝乌,他眼镜后面的眸子一动,随后竟笑了起来:你出来了,比我预想的动作还要快。
祝乌点点头,随后打量了一下他,发现他额角有些破皮,只是被眼镜框挡着看不太出来。
让孟医生看一下吧。
路番一却淡淡一笑:还好,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他不肯看医生,祝乌让佣人去拿了些消毒的药品和棉签,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给路番一换一个环境,地下室里还是有些闷,也不利于养伤。
但林伯有些为难:少爷还没有醒过来,他不喜欢别人违抗他的命令。
毕竟,在苟兰阴的认知里,路番一还是个策划这一切、限制了祝乌行动自由的幕后黑手。
看来只能再委屈路番一一段时间了。
没关系,是我自找的。路番一却不怎么在意,他摘下眼镜,露出玉色带青的肌肤,看向祝乌,这里没有镜子,能麻烦你帮我上药吗?
当然可以。祝乌拿起了碘伏药瓶。
看着他毫无防备地接近,路番一眼里微微深邃。
苟兰阴向来很讲究风度,哪怕是极度怀疑他的情况下,也不会轻易动手,能动手,自然是因为他出言激怒。
林伯还有事要忙,祝乌便让他们先离开,自己给路番一上药。
路番一伤得不严重,只是破皮,消几次毒,再养养应该很快就能好。
拿着碘伏棉签涂到路番一脸上时,祝乌很专注,且心无旁骛。
涂完之后,他就退后一步,把棉签扔进垃圾桶。
很简短的步骤,一点儿都没有留给人多余的遐想。
路番一看着他后退,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轻声开口:祝乌,其实我对你说过的话不仅仅是做戏给杜家看,或许是我真的这么想
你不会。祝乌打断了他,顺便把碘伏瓶盖盖好。
路番一顿了一秒:你这么信任我?
应该说我想要信任你。
祝乌微垂着眼睫,注视着手里的碘伏瓶,似乎在看标签,学长,我是想要信任你的,毕竟,你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而且,你也值得我信任。
他抬起眼睫,看向路番一的的眸子理智,如果你真的有野心的话,你说出这些话的目标不是我,而是、苟兰阴。
念出这三个字,路番一有些沉凝的眉眼微动。
随后,他又露出不怎么意外的神色,反而微微笑了:你猜到了。
嗯。
我以为我已经掩饰得够好了。
祝乌点头:确实掩饰得很好啊,我也是刚刚才确认,毕竟,学长你跟其他人比起来,太不明显了。
你是说那几个跳梁小丑?原谅我用了这样的形容,我可不想把自己变成他们那样,我在原来的世界里,已经很累了。
路番一微微叹了口气,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你说的那人幼稚得可笑,可以成为我的对手,至于其他的关系
路番一说到这里,难得地皱了下眉,我想不论是他,还是我,想想都会觉得难以忍受。
祝乌想到那个画面,也忍不住笑了,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睫弯弯,明明是个有些淡漠的性子,却好像很容易露出真心纯粹的笑。
大概是这样的反差,才会让人忍不住想要多了解他一点,多看一眼,最后移不开眼。
祝乌笑完了,又有些好奇路番一在之前的世界是个什么样的人。
没办法,他跟其他的小说主角或多或少都结了仇,而叶息行的故事他也大概了解了,所以有些想知道路番一的。
你可以理解为是一种叫做国相的职位
路番一娓娓道来,每天的工作都很多,除了要对下面的人恩威并施外,还要兼顾后宫里的各种琐事,偶尔还要帮没用的君主处理一些政务,当然,最麻烦的还是后宫里的勾心斗角
他简单挑了几件事说,祝乌觉得比电视剧里演得要有趣很多,尤其是讲到君王的男妃们为了争宠,使出各种手段来拉拢路番一的部分,祝乌听得津津有味,甚至林伯让佣人给他们送来了茶水和点心,他也没有叫停。
直到路番一喝了口茶润嗓子,对祝乌说:是不是该消毒了,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不少灰尘,祝乌,你帮我再消一下毒,然后贴个小纱布吧。
祝乌不疑有他,起身去拿碘伏瓶,还没有让棉签碰到路番一,就听到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嗓音。
你们在做什么?
祝乌收回了棉签,转身看向不知何时来到门外的苟兰阴。
他眼神幽幽地看看祝乌,再看看祝乌手中的碘伏瓶和棉签。
本来没什么出格的行为,没什么意义的消毒用品,被他的视线一扫,仿佛成了捉、奸的证物。
祝乌不由自主地想到这个词,但紧接着又否决掉。
不对,什么捉、奸。
他放下东西,正要说什么,但苟兰阴的视线已经移到了路番一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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