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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还有艾瑞尔圣者。
那家伙现在看上去就像是被自己的主人抛弃的奴虫,一直失魂落魄地跟在两只雄虫的身后,目光痴痴呆呆的,始终停留在血翅怀里的身影之上。
另一边的奇兰猩红之主,也远不如之前看到的那么傲慢冷漠,猩红的双眸一直停留在血翅身上,分明就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这一行虫族的气氛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很奇怪。
强烈的好奇心让瓦尔一直盯着他们,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察觉到一股慑人的冷意,猛然打了个激灵。
自己是被发现了吗?
瓦尔惊恐万分地僵在了原处,可是在他的视野里,那几名虫族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血翅也好,艾瑞尔那只疯子也好,奇兰也好,他们的注意力始终只停留在血翅怀里那名瘦弱青年的身上。
某种直觉让瓦尔慢慢地,慢慢地抬起了头。
接着,他便对上了自己上方六双闪烁着微光和审视的眼睛。
原始形态幼虫?瓦尔瞠目结舌地看着天花板上的六道白色身影。明明只是幼虫,可是他基因中的本能却在叫嚣着对其的臣服和恐惧。那是多么可怕的幼虫,哪怕是瓦尔之前接触过的好几名高等主教也不曾带给他如此强烈的压迫感。
自己好像被锁定了。
在幼虫们漠然的注视下,瓦尔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快要被杀死了。冷意顺着触角一路向下蔓延,他害怕到开始颤抖,但是在等级的压制下,他甚至连徒劳无功的逃跑都做不到。
自己会死。
一定会死。
别这样
而就在瓦尔觉得自己随时会被杀掉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一声非常疲倦而细微的低语,自血翅怀中软软传来。
原本气息冷厉慑人的幼虫,在这样一声虚弱到微不可闻的声音中骤然变得不安和忐忑。
他们飞快地收拢了翅膀和隐隐探伸而出的口器,假装出若无其事,只是单纯想要看看瓦尔似的模样。
虫族怀里的人影似乎有些无奈。
不要吓人。
明明只是最普通的一声叹息,可莫名地,瓦尔却有种腿软的感觉。
想要靠近靠近那发出声音的存在,想要
嘘,别说话,最后是血翅冷漠的低语,瞬间让瓦尔从奇异的恍惚状态中抽回到现实,继续睡吧,孩子们没打算捣乱呢,他们就是习惯性巡视周围而已
可是
乖,听话。
男人声音渐低。
高大而强悍的虫族甚至不屑于朝着瓦尔的方向看一眼,自始至终,他都只是垂着眼睫,专注地看着被自己翅膀所包裹的青年。
异常结实的双臂像是在保护着怀中珍宝一般小心地拥抱着那青年,但是瓦尔看着那只虫族,却总觉得那个动作更像是某种囚禁。
三名虫族很快就穿越了精心布置的中庭远去。
只有那六只苍白的幼虫像是不太满意似的,又观察了瓦尔好一会儿,似乎终于确定了瓦尔的弱小和无害,这才骤然转身飞快地回归了人形雄虫的行列。
转瞬间,那一行虫族身形渐远。
强大的气息终于散去,瓦尔本应该能够恢复自如活动的能力才对,但这名弱小的虫族却还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与其说是想要探查情报所以才看向那一行虫族,倒不如说是
想要看到那只幼虫。
瓦尔不受控制地抬手抚上了胸口,感受着心脏的狂跳。
经受过精良训练,本应该不会有任何异状的身体好像变得完全不听使唤。
刚才他似乎看到了那只虫族。
在猩红虫翼的缝隙中,不小心被瞥到的虫族青年面色苍白似雪,虚弱得好像随时可以化作一阵微风散开,可是
他非常,非常地美丽。
过了好一会儿,瓦尔才勉强恢复神志。
刚才看到的人影实在是过于完美,瓦尔这时候甚至有种不真实感。
自己真的曾经看到过那样一只美丽的虫族吗?
从离去的方向来看,那一行虫族的目的地应该是飞船的上层,因为就在几天前,瓦尔和自己的教士同伴们才千辛万苦地清理完了上层的整个区域。
整个飞船的上层都被彻底地清空了,偌大的空间被装饰得富丽堂皇异常奢侈,各处都充斥着没有任何必要纯粹就是用来浪费能量的奇怪装饰物。
所以,那里就是为了那一位而准备的
在整理上层空间时,作为反叛军的瓦尔曾经打心眼里看不上这种奢侈糜烂的作风,更无法理解神母教团如此浪费的各种举动。但在这一刻,瓦尔却发现自己的想法变得很奇怪。再奢侈的装饰物,再完美的装潢,好像也配不上那名虫族青年,那完美得好像是他幻想出来的存在。
*
那一天踉跄着离开中庭过后,瓦尔有意无意地向自己的上司刺探起了情报。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得知抵达飞船的特殊人物的身份。
考虑到他温和不起眼的人设,这样刺探情报的行为之前一直进行得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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