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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焕轻声嗤笑,放我一马?
郁白含已经闭上眼,晚安,玛卡巴卡。
两人距离拉开,陆焕终于也跟着躺下。
床头灯一关,卧室陷入黑暗。
郁白含陷在丝滑绵软的被子里,很快就被穿书带来的疲惫感裹挟着,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翻过身,砰一声闷响,好像踹到了温热的东西;
再过了会儿,他膝盖抬起又是噗通一撞。
在他第三次踢过去时,一只大掌牢牢抓住了他的膝盖。没等那只手将他推开,郁白含忽然顺着枕头往前一埋,半梦半醒间伸手搂住了身前的热源。
周围的动静蓦地凝滞。
掀开的被子里窜过一阵冷风,一只手掐在了他脖颈上。
司。白。含
郁白含在朦胧中皱了皱眉,抬手把掐在自己脖子上那只手扒拉下来,还不忘顺手塞回被子里掖好。
干什么动手动脚的,睡觉。
片刻,一只手将他往外推开。
郁白含啪嗒翻了个身,后半夜没再乱动。
第二天醒来时还不到八点。
郁白含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睡成了趴姿,身侧的床已经空了,对面浴室里传来一阵响动。他起身推开浴室门,正对上刷牙的陆焕。
郁白含友善,早。
陆焕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面色不善。
郁白含,睡得不好?
含着泡沫的嘴咧开了一点,似乎在说呵呵。
郁白含睡得很好。他睡好了心情就好,这会儿靠在门框上笑容可掬,你该不会紧张得睡不着?
陆焕将漱口的水吐出来擦了把脸,昨天是破例,从今天开始你搬去次卧。
郁白含随遇而安,喔好。
他转头去隔壁洗漱完,和陆焕一起下楼吃早餐。
餐桌是一张可坐十二人的大长桌,管家冯叔和两名佣人在一旁候着。
陆焕坐在主座,郁白含在他右边挨着坐下,我就不坐你对面了,说话太费嗓子。
陆焕淡淡,我吃饭没有说话的习惯。
郁白含,我有。
所以费的也是他的嗓子。
随你。
早餐很快吃完,陆焕正要起身离开,忽然转头叫上郁白含,你跟我一起去公司。
郁白含正在喝牛奶,闻言放下杯子舔了舔嘴角的奶泡,我去做什么?
陆焕没回答他,幽光在眼底蕴藏。
做什么?当然是好好看着。
前世犯过的错他不会再犯,这次他要把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管家冯叔打圆场,新婚燕尔,如胶似漆
一道冷声打断他,冯叔。
声音戛然而止。
郁白含擦了擦嘴,起身跟上陆焕,那走吧。
冯叔在前面领路。
出了餐厅是宽敞的客厅,客厅一侧是整面落地窗,和煦的晨光将整间客厅映得亮堂。
前面大门已经打开,门口等了名约摸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相貌朴实端正,是陆焕的亲信樊霖。
冯叔停在玄关外,先生慢走。
说完又笑眯眯地对郁白含道,司少爷慢走。
郁白含一顿,冯叔,还是换个称呼。
陆焕转头看过来,唇角挑了挑,似带了点讥诮,那要叫你什么,陆夫人?
郁白含投去羞涩一瞥,以后再说。才刚结婚,太腻了。
陆焕,
冯叔揣测,那司先生如何?
郁白含抿唇,就别司不司的,不吉利。他补充,尤其念快了之后。像是一种诅咒。
玄关内外三人同时一默。
大概是第一次听见给自家唱衰的。
陆焕直白,看来司家对你不太好?
郁白含,还好,和我大哥一样好。
陆焕一瞬想起那个扎眼的备注:pua大师。
冯叔还在纠结称呼,诶,那
郁白含换完鞋直起身,他正对着客厅落地窗外草木葱茏的庭院,盛夏的晨光笼罩着枝叶,郁郁葱葱。
就叫白含吧。他说。
郁白含。
不管穿成什么,身处哪个世界,他都是郁白含。
冯叔松了口气,微微一笑,白含少爷。
陆焕出门的动作停下,转头看了眼玄关。
郁白含正望着那片庭院,眼底盛着生机盎然的草木。他站在那里,肆意又鲜活,比漫庭春草还要蓬勃。
察觉到陆焕的目光,郁白含转头朝他笑了笑。乌黑的瞳孔映了晨辉,独一无二,璨若珍宝。
陆焕愣了一瞬,又回过身往前坪走。
樊霖跟上去,低声汇报,先生,司家的三少爷今天要过来。
陆焕脚步微顿,没引起樊霖注意。
他垂眸掩去眼底的神色,开口声音平淡,应该是来谈城东新港的项目,让人准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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