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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白含接过伞,看陆焕拧开他喝了两口的水仰头吨吨吨
他欣慰:陆指挥还算懂事,知道抓重点。
陆焕比他高很多,郁白含撑伞的时候只能支着胳膊。伞面倾斜,有细细的雨丝飘到了他肩头。
陆焕吨完了半瓶水,然后往他兜帽里一放。
迎面正好有几名游客下山,看见这幅场面纷纷侧目只见纤白清瘦的男生在风雨中费力地撑起一把大伞,肩背都被雨飘湿。
而他对面高大的男人一顿好吃好喝,喝完还要把水塞回他的帽子里兜着!
这是何等的良知泯灭?
郁白含看陆焕喝完水,正要将伞递给他,从旁突然投来一片灼热的视线。
两人转头就对上了一众谴责和不忍的目光。谴责全指向陆焕,不忍全落向郁白含。
郁白含主动解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开口的嗓音在风雨中透着虚弱与嘶哑,几名游客怜爱地摇摇头,叹息着从他们身旁走过。尊重,祝福。
几人擦身离去。
郁白含抬头和陆焕四目相对。
沉默在伞下蔓延了片刻。
陆焕抿着唇忍了会儿,还是没忍住伸手把郁白含兜帽里的零食全拿了出来,塞进自己裤兜里。然后一手撑过伞,一手将半瓶水拿在手中。
郁白含身上顿时轻轻松松。
他悄摸地瞥了一眼:陆焕修长贴身的裤子鼓得没有一点霸总的逼格,跟个宝批龙似的。
陆焕盯着他,走了。
郁白含收回视线,腼腆地贴过去,这怎么好意思
陆焕,呵呵。
他就知道:不管这个人做什么,自己总是受害者。
两人往山上走了会儿就到了饭点。
山腰下正好有个吃饭的地方。郁白含用手机搜了搜,其中一家评价很高,要不我们吃这个吧?
陆焕瞥了一眼,随你。
进到店里,两人找了个窗边的位置坐下。这里没有包厢,大堂里就是普通的木桌,座位之间简单地用花槽相隔。
郁白含问,这里环境比较简单,你习惯吗?
陆焕似轻笑了一下,有什么不习惯,我又不是生下来就有钱。
喔,也是。天天跟着陆焕好吃好喝,差点忘了他们陆指挥是白手起家,一手打拼上来的。
也不知道以前吃过多少苦。
郁白含想着,没忍住心疼地摸了摸陆焕的手背,我知道。一无所有,就是你拼命的理由。
一只大掌将他的手拍开,陆焕从桌子对面深深地朝他看过来。
郁白含宠溺地将手缩回。
好了好了,他不说了。
两人正坐在桌前等菜,郁白含忽然感受到几道视线。他抬眼看过去,只见隔了几桌,有几人扭头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见他抬头,对面又迅速收回了视线。
郁白含:?不认识。
趁着菜还没上来,他先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桌与桌之间隔着花槽,他从刚刚那桌背后绕过去,桌边的几人正聊得投入,没有注意到他:
那是陆焕吗?城南陆氏的
是他。看来陆氏真要没了,陆焕跑这儿来退休养老了哈哈哈。
跟他一起的就是司家的那个吧,不知道说什么把人惹怒了。你没看,刚陆焕对人可不耐烦了。
家产都没了,心情能有多好?
郁白含从他们背后飘过去。
那是他和陆指挥的情趣,一个二个的懂什么?
他从洗手间回来后,就把刚刚听到的话和陆焕做了个转播。
郁白含笑得咯咯咯的,他们说陆氏要没了,你在无能狂怒。
陆焕一手搭在桌面,垂着眼似真似假地笑了笑,陆氏要是真破产了,我们白含有什么打算?
郁白含畅想,我刚看过民宿的价目表。你给我那张八位数的卡,应该够我们在这里办一个双人终老套餐。
双人终老套餐。
陆焕盛赞,还是我们白含想得周全。
郁白含载着盛誉垂眼。
隔了会儿,陆焕又轻声一笑,但很遗憾,应该没有这个机会办套餐。
吃完饭,外面雨也停了。
郁白含和陆焕走回民宿,回去之后他先洗了个澡,洗完再换陆焕进去。
哗啦啦的水声从浴室里传来。
郁白含在桌前把药吃了,喝水时目光先往自己床上一挪,又移向了陆焕那张床。
两张床中间像隔了条银河那么远。
他放下水杯,蠢蠢欲动地挪向了陆焕的床。
半小时后浴室门打开。
陆焕系着睡袍走出来。刚走到自己床前,就看被子里鼓鼓囊囊,紧接着冒了个脑袋出来。
郁白含睁着两只眼睛,快上来。
陆焕定在床前没动,如果没迷路的话,这应该是我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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