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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野到的时候,各个大掌柜和管事都已经到齐。见他进来,纷纷从椅子上起身跟他问好。
大家都坐吧,不用客气。药铺新提拔的李掌柜也在其中,危野坐在主位看向他,态度蔼然可亲,李掌柜,先前是我不察,委屈了你。不知你家中可好?
好,好,多谢当家的关怀。李掌柜急忙站起来回道:我家里妻子重病,要不是昨天当家的差人送来一笔钱,怕是渡不过这一关了。他矮下身子,声音极为感激。
李掌柜是谢家多年的老人,同伴有难,谢家当然不能袖手旁观。危野笑着目光扫过在座其他人,各位都是一样,遇到什么困难,大可以来找我求助,谢家不是那些没有良心的主家。
恩威并施,方显雷霆手段。昨天被处理的万掌柜,再加上今天这一幕,让接下来的商谈很是顺利。
谈到一半时,谢钧崖步伐带风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危野讶异,他根本没叫过谢钧崖。
谢钧崖当然是来给他撑腰的,但到场一看,危野显然已经把持住了局面。
他从来如此,只是看着柔弱,实则坚韧要强不下任何上战场的人。谢钧崖轻轻笑了笑,这事毕竟有我的一部分责任,倒是有心做个甩手掌柜,却怕大嫂生我的气。
两人笑谈的和谐气氛看在众人眼里,有谢钧崖在一旁坐镇,更加没有敢出言反对的人。
众人细细商讨运货的要事,中午危野叫长青跑去仙客来叫了一桌菜送来,一起吃过饭后,又讨论许久,方将具体事宜敲定下来。
结束后,在场人一一散去,李掌柜留到最后,再次弯腰感谢他。危野见状又慰问他几句,李掌柜哽咽起来,多谢当家的出手相助,日后但凡当家的有事吩咐,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危野柔声道:李掌柜言重了。您是谢家的老人,是我的长辈,我哪儿敢受您的礼,快请坐。
李掌柜是个忠厚老实的人,此时已对危野忠心耿耿,他在一旁坐下,想到过世的谢文修,不由悲从中来,大少爷还是在我眼皮底下长起来的,他命苦啊
谢钧崖听了满耳谢文修的名字,百无聊赖坐在一边,目光盯在危野身上。
他的大嫂每次碰到有关谢文修的事,目光都会变得有所不同,仿佛这个名字寄托着他全部的情感。
那双漂亮的眼睛会蒙上淡淡一层水雾。谢钧崖曾想象过他忍泣的模样,果然比想象中还要好看。
但此时,谢钧崖更希望他眼中的泪光为另一个人流。
危野静静听着李掌柜的回忆,别看大少爷文质彬彬,却有股子常人没有的锐气和闯劲,有一回他想要投一项风险很大的买卖,没一个人同意,但大少爷愣是瞒着老爷做成了。要不是他次次胆大心细,谢家也不会有今天的辉煌,后来老爷也就渐渐放手让他当家了。
这一点像老爷年轻的时候。李掌柜偶然说起旧事,当年老爷起家时,曾失败过,那次他负债累累,相当落魄地离开安城躲债,大家都以为他不会再回来了。
李掌柜一脸叹服,没想到过了不到一个月,老爷便独自带着一大笔钱回来了,也不知道他在外边吃了多少苦,瘦了一大圈。他就是用那些钱还了债,东山再起,创下了谢家的基业。
这是谢家旧事,只有几个老人才知道,李掌柜将其作为虎父无犬子的例证讲了出来。
危野却有些奇怪,谢父出去一个月就发了笔大财,与其说是经商天才,倒不如说是意外得了什么机遇。
他不由看了谢钧崖一眼,谢钧崖挑了挑眉,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这件事。
李掌柜走后,谢钧崖看着他笑,大嫂心肠好。
那是因为我现在不缺钱,才会舍得把钱分给别人,更多是为做给其他掌柜看的。危野自嘲,用心不纯,算什么好心?
论迹不论心。谢钧崖缓缓道,他说得很真诚,可见心中的确这么想,何况就算都知道施恩能有回报,又有几个主家真会这样做?
谢钧崖夸他好心,比谢束云夸他好看还让人不自在。危野目光微闪起身要走,谢钧崖笑了一下,跟在他身后出了门。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街上,周围商贩叫卖,孩童欢笑跑过身侧,充满人间烟火气。
谢钧崖枪口舔血多年,只是这么和他并肩走着,心头竟然安稳得出奇。
现在要是有敌袭,他可能会举不动枪,这想法让他勾了勾唇。
他侧头看向危野,唇边笑容却蓦然消失,目光一凝,这是什么?
嗯?危野疑惑看向他,脖颈传来触感,谢钧崖按在一点红痕上,眯起眼,这个时节可没有蚊子。
少帅不笑的时候,眸光锐利如鹰,压迫感扑面而来。
危野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定了定神,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哦,昨晚我抱着猫睡,大概是猫舔的。
你抱着猫睡了?谢钧崖呆住一瞬。
是啊,你不是送给我了么?危野不明白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咳。没什么,大嫂喜欢就好。谢钧崖耳根有点红,不是因为害羞,而是热的,他一想到自己送的东西被放在危野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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