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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轻缓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严为阅回来了。累了吗?
危野抬起身子,假装自己在看桌上摆的书,他指指其中一本,不好意思地道:我在看这个。
我觉得自己需要补课,老师能把这本书借给我吗?
严为阅戴上眼镜,视线落在他的手上,指甲圆润剔透,修剪得干净又好看,手指细长,肤质是会被锋利纸页一划就破的那种。再往下,纸页上字迹优美,笔记条理清晰。
如果你想学习,我建议你先看这一本。他便温和地笑了笑,抽出另一本书,这一本是神经生物学基础。
谢谢老师。危野小心接过,露出感激的笑,我会好好爱护的。
他低下头继续抄写,半小时后交上文件。
严为阅点头说还不错,看了一会儿,抬眸问他:这段时间在研究所工作怎么样,还适应吗?
危野连连点头,很好,待遇比其他工作好多了。他诚实表现出自己怕吃苦,外面太热了,研究所里还有空调。
严为阅微微一笑。
危野一开始还不明白这个笑的意思,后来他发现是自己高兴得太早了。
下午,外头运进来一只丧尸,进解剖室的人要全副武装,穿上严密的防护服。
没过多久,就捂出一身的汗,还要汗湿湿地继续工作。
严为阅主刀,手法熟练沉稳,危野跟在他身边记录数据,听着他声音透过防护服传出来,更显醇厚磁性。
工作都愉快不少呢。
一切结束后,所有人都显得有些狼狈。
韩耀擦着汗问危野:你是杀过丧尸吗,近距离解剖,看你也不害怕。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差点吓得腿软。
危野道:我是从南省逃过来的,一路上见过不少丧尸了。
你这么小,不容易啊。韩耀摇头叹气,他们这一队科研人员,末世之后一直被保护得很好。他问:那你杀过丧尸没有?
只杀过一次。危野抿唇笑了笑,我朋友异能很厉害,一直是他在保护我。
怪不得,一看你就知道,你没怎么受过苦。
末世的人大多疲于奔命,即便衣食无忧,也面色疲倦灰暗。但他不同,干净剔透,气质跟他的异能很像。
众人都是口干舌燥,危野用异能放了一杯水给自己喝,其他人见状也来要水。
最后他看向严为阅,主动问:老师你要吗?
麻烦你了。严为阅先是倒空了自己杯里的水,才把空杯子递到他身前。
危野给他放了一杯,却没见他喝,而是盖上盖子带走了。
靠,不会是嫌他的水不干净吧。
*
日渐西斜,屋内没开灯,席渊静坐在昏暗的光线里。
直到钥匙清脆插入锁孔,轻快的声音响起,我回来啦。
席渊侧脸看向门口,阴影里露出英俊的眉宇,像一尊沉默的雕像重新活过来。
灯光亮起,危野柔和带笑的面容映入眼帘,他挎着一个小篮子,里面堆满新鲜菜品,你今天都做了什么,有没有好好休息?
没做什么。一天没开口,席渊的声音有些低沉,一直在休息。
那很棒哦。对待失忆后的席渊,危野的语气就像在对待小孩子,他把篮子放在桌上,又回身从门口拎了一只笼子进来,值得奖励。
笼子里是只大白兔,懒散趴在笼子里,嘴里还嚼着草叶,尚且不知道自己即将下锅的命运。
唇红齿白的青年拎着兔子,模样十分和谐。
席渊看着这一幕,声音却有些板滞,我不会养宠物。
谁会在末世养兔子啊。
危野眸光闪了闪,把今晚吃兔子的邀请咽了回去,他笑眯眯道:兔子很好养的,你在家里无聊的话,就喂草给它吃啊。
大白兔被从笼子里倒出来,塞到了席渊怀里。
席渊一僵:
你来喂它,我去做饭啦。危野抓了一把白菜叶塞到他手上,带着菜篮子进了厨房。
柔软的一团像一朵云彩,席渊捧着兔子都不敢用力。他手里拿着白菜,跟白团的红眼睛对视。
等了好几秒,兔子不耐烦地踩着他的手站起来,自己去咬他手里的菜叶。
厨房里传出生疏的切菜声,不久之后升起油烟,是席渊从未感受过的烟火气。
然而很快噼里啪啦声响起,一声惊呼,锅盖摔在地上。
兔子被扔到桌上,席渊大步走向厨房。就见危野不知所措地护着脸,锅里油花四溅,他慌忙之下乱了分寸,下意识就想舀水去浇。
腰间忽然一紧,一双有力的手将他拦腰抱开。
高大的身影挡在眼前,隔绝了滚烫的油滴。
哇啊!忽然离地,危野吓得手一松,装水的瓷碗坠在地上,碎成一朵花。
席渊皱眉,你没做过饭?
危野一脸茫然,我看别人就是这么做的,好像很简单啊。
哎呀,我傻了。才反应过来,浇水油会更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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