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讨饶（3 / 19）

月，至今没有人接。将定位精确到那亚，派单的种类是最丰富的，其中不乏一些细致入微的要求，比如将死者的脸皮完整剥下寄给雇主。当然，打赏也相当阔绰。付游仔细翻找合适的单子。这时，手机再度提示有一封新邮件。

“明天晚上六点，一个人到这个地址来。我们见面聊聊。”又是那个熟悉的邮箱。一周前他在买凶网站接了第一单——即刺杀老肥的任务，随后一直是这个邮箱与他联络，双方都保持着匿名的状态。一般不是交易完成了就结束了么，怎么还要面谈？付游心中升起一阵疑惑，然而只是回了句好。毕竟是个出手阔绰的老板……说不定以后还能合作。付游这么想着。夜已深，付游敌不过倦意，手机从他手上滑落。

第二天下午，付游打了辆车，前往邮件上附的地址。看样子，目的地是一间茶室，位于那亚的上城区，全城权力的顶点，权贵官员往来如云。行至上城区，两边顶级跑车呼啸而过，宽阔的道路任凭他们驰骋，无需顾虑任何规则。

车停在一幢高楼前。一个侍者模样的人上前来迎，听付游说明来意后，将他带进电梯。不一会，电梯平缓快速地抵达了顶楼，付游甚至还未反应过来，就到了120层。侍者将他领到一间房，掀开遮住门的竹帘，侧身邀他入内。

若非亲眼所见，实在难以使人相信这间茶室设在高空大楼中。靠着四面墙壁种着茂密的竹子，错落着奇石，窗户是古代园林的设计，夕阳西下，温暖的夕照透过窗框投射出梦幻般的光影。地面上用鹅卵石铺出一条蜿蜒的浅浅小溪，金鱼在其中悠然游动。屋顶糊着宣纸，墙上挂着稀世字画。茶桌的上座，一个衣着讲究，五十岁上下的男人，不紧不慢地喝着茶。见他进来，男人礼貌微笑，请他落座。

付游打量起这个男人，花白的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金丝圆框眼镜后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一身唐装一丝不苟，胸前挂了一串佛珠，手指上戴着几个绿玛瑙戒指，做派儒雅，既不张扬，也尽显贵气。“我这地方，还不错吧？”男人和善地笑着说，“敢问这位小哥怎么称呼？”

“付游。”付游简短地答道。

“幸会。鄙人沈介青，你叫我老沈就行。”老沈与他握手，随后直入正题。

“我派的那事，不瞒你说，自我下决心杀老肥起，前前后后派了不少人去了。可惜，没一个活着回来。你是第一个，还做得这么漂亮，所以今天我老沈就想见见你，是何方的神圣。哈哈哈哈……来，小哥，喝茶！”老沈为他斟了一杯，难掩喜色。

“不敢当，沈老板。这事我是第一次做。”付游如实道。

老沈正要放下茶具，笑容却僵在脸上，显出迟疑。“第一次？你是说你第一次杀人？”老沈有些错愕。随即，他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啊，老肥居然哉在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杀手手上，也算是他的报应。也幸亏，有人将老肥的秘密行程卖给我，不然也做不成啊！想必小哥你，是那天选之人了。”

回想起昨天的事情，付游也有些疑虑。他的刺杀，就连他自己也感到实在是太顺利了。他有种直觉，他杀的这老肥，在那亚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这样的大人物怎会身边只带了个男宠，没有一个保镖呢？

“对了，昨天你去那酒店的时候，老肥身边，是不是有个男妓？”老沈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不知为何，付游心中一紧。“是的。我没杀他。”老沈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那个小贱种，以前是被他妈卖到我这来当男妓的。在我的花楼横行霸道惯了，竟闯下大祸来，畏罪去投靠了老肥，倒还被他看上了。那种暴发户，最是俗不可耐，什么脏的臭的，都来者不拒。兴许你是看他天生一副惹人疼的模样，饶过他一命，可他不是个省油的灯。既然他的靠山倒了，一并除了干净，日后也少些麻烦。”老沈拨弄着手中的串珠，“既然今天我跟小哥两人互相认识了，把这事办妥后，小哥若不嫌弃，以后就为我做事吧？我老沈自不会亏待你。”

这沈老板看着人还不错，说不定跟着他干，日进斗金不在话下。付游不愿意多想，本身他前来那亚也是为了挣快钱，对他而言，沈老板或许是个机遇。随后，沈老板留饭，两人相谈甚欢，直至半夜。

晚风寂寂，轻轻吹起窗帘。付游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月光罩上他瘦削的脸庞。他翻了个身，深感长夜难眠。当初答应下老沈的事，陷入了瓶颈。偌大的那亚，他没有消息渠道，也没有人脉。茫茫人海，他上哪去找叶奕幽？真是棘手。

付游从烟盒中叼出一根烟，哒地一声点上。熟悉的香烟气息在肺部漫开，好像心也填满了。他长吁一口气，眯眼看烟雾在月光中时隐时现。

公寓门口的方向，突然传来喀哒一声，静谧的夜色登时染上一丝诡异的气氛。付游警觉地坐起身来，听了半晌，却没再听到任何声音。门没关严？他轻轻穿上拖鞋，想去门口查看情况。正准备起身，他却浑身僵住，动弹不得。将灭未灭的香烟掉落在地。

一杆冰冷的手枪，抵住了他的太阳穴。

“是这个b吧？”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