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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叫人再拿一个浴盆进来?阿黎商量道。
不要!赵煊说得斩钉截铁。
你就不嫌弃?阿黎睨了他一眼,这人,平日里可是最讲究不过的。
不嫌弃,我就要用你的,别人的不用。这么好的机会,赵煊当然不会放任机会溜走。瞧见阿黎还没动静,赵煊又委屈道:你摸摸,我的手脚已经都凉得没有知觉了。
阿黎挠了挠手心,又瞥了赵煊一眼,闭了闭眼睛,眼不见为净:小鸢,给王爷备热水!
赵煊打量了阿黎的闺房,得逞地笑了笑。
外头守着的丫鬟听出,脆脆地应了一声。
不多时,便有好几个丫鬟端着热水进了屋子。丫鬟都是手脚伶俐的,知道这回是给王爷洗浴,早吩咐了人去主屋那儿将王爷的寝衣拿过来。说来,王爷虽然日日到姑娘这儿来,可姑娘的屋子里,还一件王爷的衣裳都没有呢。
几个丫鬟们琢磨着,今儿晚上王爷会不会留下来。多半会吧,毕竟是年三十儿呢。
待弄好了,小鸢才走进了对赵煊行了一个礼,毕恭毕敬道:王爷,热水已经备好了。
赵煊嗯了一声,挥手让她们都下去。
阿黎也想下去,可是她身上也穿着寝衣,且外头还下着雪,天寒地冻的,能到哪里去?
赵煊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临走时,还故意同阿黎说了一声,那话听在耳边,无端生了许多暧昧。
阿黎闷着声儿不发一声儿,等人拐过落地屏风,进了里头,方才对着房梁翻了个白眼。没多久,里头就传来哗哗的水声儿,断断续续,一直没停过,撩人得很。且那声儿还特别大,像是特意给人听的。这赵煊,平日里不显,这时候却这么,这么这么什么,阿黎也说不出来。
她听着听着,又羞又恼。她后悔了,方才是脑袋抽了才会让赵煊用她的浴盆。
里头的水声还没听,外头的阿黎实在不好意思听下去了。她今夜太迷糊了。都是月亮惹的祸!
算了,明儿叫人再换一个。
赵煊侧耳听了听,待听到外头来来回回的脚步声终于停了,不禁摇头失笑。还以为这丫头有多大的定性呢,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说实话,这盆子于赵煊来说显得有几分小了,他素来用的都是屋子里的那浴池,这么狭仄的盆,真是处处受制。不过,即便如此赵煊也不愿意起来。
毕竟这是阿黎的。
阿黎的赵煊想着,又笑了起来。
他这般磨蹭,阿黎在外头等了两刻钟,觉得里头水都要凉了才催促道:你好了没?
急什么?里头传来不急不缓的声音,说话的人躺在中,悠哉悠哉,惬意得很。
随便你吧,反正水凉了冻着也不是我。阿黎小声的嘀嘀咕咕,觉得这人真是能作。
赵煊凭着自己的好身板儿,以及荡漾的心情,愣是在里头又磨蹭了好半天才出来的。
毕竟以前服侍了这么长时间,且多数时候,阿黎还是以奴婢自居的。见赵煊湿着头发出来,阿黎便从旁边拿起一条干帕子上前了。
赵煊也乖觉,主动地坐好。
他现在兴致好得不行,浑身都是阿黎的味道,让他再满意不过了。
都在这儿洗澡了,阿黎也就没有在意他坐了自个儿的床。将头发略擦干了后,阿黎又让他多穿上一件衣裳。
今儿是准备守岁么?
赵煊反问道:你往年都守吗?
阿黎点头道:闲着无事,每回都和奴婢那两个小姐妹守着。
那今年也一样吧。赵煊并不太在意这个,他只是想和阿黎多说说话。说不准,她今儿晚上开心了还能叫自己留下来。
自打在她这儿洗了个澡,赵煊便觉得自己无比自信起来,也有了更多的底气!
大抵是想得太美了,赵煊一时没忍住,脱口而出道:我今儿能留下来么?
阿黎目光幽幽地盯着他,什么也没说。
赵煊被她看的生了几分赧然,最后招架不住道:我胡说的。
还是过几日再提这个事吧。
这一茬过后,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再提这个话了。阿黎觉得有点儿别扭,又有点儿惶恐。不是惶恐赵煊留下来,经过这些日子的磨合,阿黎多少也摸清了赵煊的想法。
他说的留下来,恐怕就是纯粹的留下来。
阿黎对比没有多少惧意,她惶恐的是,自己竟然会一点都没有生气,也不像之前那样,觉得自己被羞辱了,口不择言地反抗。
事情俨然变了许多,可人也变了。只是不知,变的到底是赵煊,还是她?
眼下时辰本来就不早,两人说要守岁,就真的受到了那一刻。
在阿黎跟前,赵煊是个言而有信的人。说了不会留在这儿,他也没有什么脸面留。虽然看出了阿黎还是有些松懈的,不过赵煊觉得还不是时候。
又披上几件衣裳,赵煊便带着人回去了。
好在厢房和主屋没有多远,几步过后便到了。赵煊回去之后,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儿,召开王安,避开了众人,对着他低声耳语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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