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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黎与红豆相继下车。
如今时辰还早,方才阿黎一路看来,这条街上的铺子里都没有多少人。与之相比,玉颜阁里头的客人还算多了。不止是阿黎觉得奇怪,连刚进铺子的两位妇人也是万分惊讶。
一紫衣妇人提着裙摆,还未踏进去便笑道:我原以为自己是个勤快的,没想到早有勤快的人在我前头。
极是,咱们一路看过来,只这家铺子人最多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另一位身着珊瑚色衣裙的貌美贵妇人附和道。
你竟然不知道?紫衣妇人笑了笑, 看了看边上人的脸色,见她面上了然, 又道:我道是怎么了,你也有消息这样不精通的时候,原来,是装不知道呢。
这铺子里为何这般热闹,归根究底,还不是因为后头的摄政王么。想那摄政王,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却也是个疼人的性子,这玉颜阁开了这么多年,旁人可从未知晓这后头的主子是谁。如今掌柜的换了人做,倒是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了。
不独此,这玉颜阁里头热闹,还有另一个原因,只是外头的人不大清楚由头。
当初京城里,还有一家胭脂铺子,名叫琼楼阁。一座玉颜阁,一座琼楼阁,只隔了一条街,交相呼应,不分上下,倒是有趣儿。只那琼楼阁,前些日子忽然倒了,说是得罪了宰相家的楚姑娘,惊动了好几户官宦人家。这事儿玄乎得很,不过倒现在都没有透露出什么消息来,她们纵使有心猜测,也难猜出一二来。
琼楼阁倒了,受益的,便只剩下这玉颜阁了。
这般种种,才叫这铺子如今这么受欢迎。
二人也只这么闲叙了两句,便也都进去看胭脂了。阿黎在后头听了半天,也不晓得这两个人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
还没走进呢,就见到罗管事从里头出来,一边迎着,一边道:姑娘过来了,怎么也不提前知会一声。
临时起意,想来看看今儿的玉屑膏到底卖的怎么样。
姑娘放心,这东西是个好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总不会叫它明珠蒙尘的。
借你吉言了。阿黎笑道,你去忙你的,我们随便看看就行,不必弄得太拘谨。拘谨来拘谨去,其实最拘谨的反倒变成她了。
罗管事知道姑娘不爱奉承,自是笑着退下了。
进了铺子里没一会儿,阿黎忽然听到后头起了一阵小小的争执。说是争执也不太像,只是起了些矛盾,铺子里的小丫头再跟客人解释。
阿黎站得近,便听那小丫头道:二位夫人见谅,不是我们不卖,而是这雪花膏前儿就定了章程,不独卖,需得配着那玉屑膏一块儿卖,只当时赠与之物。
两位夫人还端着架子未说话,边上的丫鬟却不满了,替主子质问道:你这不是强买强卖么?
就是,平日里这雪花膏从来都是单独买的,今儿怎么非得绑着别的东西。还赠予之物,谁知道你家这劳什子玉屑膏到底好不好用呢。
听到此处,阿黎赶紧从后头走了过去。她对着两位夫人行了个礼:小丫头说得不甚清楚,还请两位夫人勿要见怪。
巧了,这两位便是方才阿黎进门时看到的两位夫人,一位是礼部尚书家的白夫人,一位是安阳侯府的侯夫人。二人前些日子用了这玉颜阁的雪花膏,觉得十分不错,今儿相携着过来再买些,怎奈,却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她二人家里都是有权有势的,见到这玉颜阁里头强买强卖,自然心情不虞,来时的十分兴致早已去了七分。余下三分,还是看在当朝摄政王的面子上。
侯夫人见到阿黎的脸,心中便有了猜测:可是摄政王府上的阿黎姑娘?
阿黎也没惊讶,点头道:正是。
侯夫人面上带笑,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夫人客气了。方才我在后头也听了几句,怪我铺子里这小丫头没有说清楚,叫二位夫人误会了。这雪花膏,并非是强买强卖,而是这几日卖得好,铺子里没剩下多少货了。若是照常卖,恐怕撑不了多少天。是以,我们便想着直接将这雪花膏当作赠物,取每日前二十名光顾的客人,白送予她。
白夫人听出了点道道,只是又问了一句:那这玉屑膏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玉屑膏,是铺子里最新制出的膏霜,与雪花膏搭配起来,每日早中晚三次,可令肤白。若是配着其他的胭脂,则没有这样的功效了。
侯夫人颇为感兴趣:当真这样有奇效?
奇效不敢当,但是较之其他的面脂,却不止好了一星半点。这玉屑膏本就是流转的古方,想必二人夫人也有所耳闻,若是没有效,怎能被载入古方中。阿黎说着眼睛一转,在侯夫人面上扫了一圈,我观夫人面色尚好,唯鼻尖好似易生油腻,只怕单这两件还不够,需得再配上一个泽面方,每日晚间敷一次,有驻颜之效。
侯夫人听得心动不已。
她年岁已大,随不至于容颜渐老,可到底比不得从前了。女子总跳不出爱美的圈子来,侯夫人也是如此。
那边的白夫人却觉得好笑得紧。这位阿黎姑娘说的可真是好听,叫人一点儿气都生不起来。可这说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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