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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慧心静静地等着张太师吩咐。
张太师立在殿外,听了此话再没了别的说法,当即挥袖而去了。
半晌,慧心才重新回了里头。
她方才的那些话,可不是故意挡着张太师不让她进来,而是她们娘娘真的在小佛堂里。太后娘娘本来不信佛的,可这些年身子不好,年纪也大了,专门叫人在偏殿里弄了个小佛堂,请了几尊佛在里头供着,平日里时不时地去念会儿经。
不过,这阵子除去皇上丧礼的事儿,余下的时间,太后娘娘都是将自己关在佛堂里。
慧心私下瞧着,觉得太后娘娘这是变相地在赎罪呢。既放不下张家,又对不起皇上,连唯一的线索也烧了,心中存了愧疚,便越地诚心向佛了。
打开小佛堂的门,慧心便看到太后跪在蒲团上,从后头看,整个人佝偻地像个老人家,哪里还看得出一丝一毫的尊贵来。这近乎自虐的向佛,看着怪叫人心疼的。可慧心知道,若是敢在太后娘娘面前露出这样的情绪,她这条小命,算是彻底保不了了。
太后娘娘。慧心走进了些,小声道,太师已经走了。
太后眼皮都未掀一下,一顿不顿地瞧着木鱼。
往后张家的事,就别过来说了。哀家不想听。
慧心微微有些惊讶,但还是应了下来。看来,太后娘娘终究是过不去心里那一道坎,觉得是自己害了皇上。
虽说皇上暴病而亡一事交由大理寺处理,可是查到现在,还是没能查到一星半点。日子拖得越久,便越难查出来什么东西。
太后停下手,道:国丧过后,永宁宫便闭门谢客吧。
是。
却说张太师带着一腔怒火掉头之后,仍旧在皇宫里待到了傍晚才回了府。
乍一进府,张太师便吩咐人将几个幕僚心腹都召集起来。等他到了书房,那些人也一并都过来了。
张太师坐在椅子上,脸色铁青。他知道太后疑心他,也想趁着这机会好好解释一番,可他没想到,太后竟然连见都不想再见他一眼。
幕僚们互看了一眼,中有一人站了出来,问道:太师可是在宫里遇上了什么事儿?
张太师烦躁地点了点桌子:大理寺的那帮子蠢货,到现在还没有查到半点东西。
如今所有人都认为是他做的,甚至连太后都这样认为。大理寺一日不将这悬案破了,他便一日不能洗清嫌疑。
会设计陷害他的,数来数去也不过那么几个,最有可能的,当属那摄政王赵煊。只有他,才会下这样的狠手。
可知道是一回事,别人愿不愿意相信又是另一回事。起码,在秦太傅那些老臣眼里,他就是戳了章的乱臣贼子了。传国玉玺确实在他手中,皇上确实想要灭了张家,这消息,当晚,那消息也确实送到了他手中。
他这是百口莫辩。
这事确实棘手,此局不破,怕是太师日后也洗不清了。
张太师倾了倾身子:如何破局?
趁势而上。那幕僚果断道。
张太师沉吟许久,未见出声。
太师,都这个时候了,您还在犹豫什么。传国玉玺既在您手中,您便是天命所归。如今皇上未有子嗣,后头的新帝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不若您取而代之,有这玉玺在手,还怕您不是众望所归之人么?幕僚所言,也非他的私心,实乃为了大局着想。站在哪一边,便会不由自主地偏向哪一边。当初他们既有谋逆之心,如今也不会觉得赵家那些王爷世子们继位是名正言顺了。
如今满朝文武,泰半都是他们的人,便是有什么变动,也都会向着他们这一边。倘若顾忌这个,顾忌那个,反而会错失良机。要知道,国不可一日无君,秦太傅几日,要不了多久便会推举新君的。真叫新君上位,那也再没有他们什么事了。
甘心吗,自然是不甘心的。
另一人也在旁边附和道:自古成王败寇,若是太师您坐上了那位置,这等莫须有的污名根本算不得什么。
太师,还望您三思啊。如今这境况,实在是天赐良机,不可辜负。
张太师望着几个心腹,思虑良久,终是笑了起来。
诸位,所言极是。
朝中那三位从来都没有信任过他,如今太后又疑上了他,他已是退无可退了。既然如此,还不如迎难而上。
众幕僚当即将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能这样说,表明太师已经下定决心了。他们这些心腹,也终于有了熬出头的那一日。
如今只需好生谋划,静待良机。
作者有话要说:
张太师: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风风风
风迟迟都没有来
第138章
又过了五六日,先帝的灵柩终于入葬, 牌位也进了太庙。
丧礼过后, 京城却没有沉浸下来,反而像是旺火里添了一瓢油, 烧得越发地热闹了。就连阿黎这个平日里大门不出, 二门不迈的, 都知道里头的一些事。
先皇去得仓猝, 可葬礼却办得一点儿也不寒碜。大魏诸藩王,早些日子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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