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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从动机上着手。
他翻开在火海中幸免于难的旧书,从怀里拿出那张后来捡到的纸片,找到缺失的那一页。纸片能确认是从旧书中丢出来的,笔墨和线条很像。
里面讲了什么?许扬问。
欧泽有意探听了几句,转述道,蓝长官有收缴过一模一样的书,大概就是将死者的生前遗物缝进跟死者形象一致的布娃娃内,然后集齐四百四十四个,再一起烧成灰,就能让死者永世不得超生。
还真是巫术啊。季邱云回想起自己一语成谶,这么恶毒的吗?
欧泽哀叹道:如果这巫术是真的,娃娃对应的那位女士实在是太可怜了。
四百四十四个,许扬拧起眉头,一个都不能少?
说是多一个少一个都会失败。
听罢,许扬轻笑一声,指了指他手边的那个娃娃,不是少了这一个,而且夏晨也偷了一个。
对啊,我也拿了一个。夏晨一拍脑袋,但什么叫偷啊。
许扬:那你前面去薇薇安房里干嘛?他没理对方之后滔滔不绝的解释,继续道:既然这个巫术对娃娃的数量有严格要求,那么正常来说,赵姨多半会定期清点,如果发现哪里不对数,怎样也会警觉起来。
欧泽瞪大了眼明白过来,也就是说,这个娃娃有极大的可能在放火的当晚才被挑走,不是凶手就是知情者,安林?
许扬没有立下判断,说:还是要考虑凶手的动机,如果让巫术失败是源于想要保护一个人,相应对伤害这个人的赵姨应该也会有恨。而从一刀砍死赵姨这点来看,凶手有计划性而且很冷静,赵姨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多半还是事先就被迷晕了。
他简单阐明自己对赵姨一案的猜想后,继续说:从窗外杀害赵姨,到出来迎接我们,再到最后一把火烧了房子,这些都是制造不在场证明的过程。但总而言之,凶案的动机还是要从娃娃对应的那个人开始查。
话音刚落,楼梯口便传来高跟鞋踩踏的声音。蓝柯见众人看向自己,不咸不淡地问:我要去室外勘查,怎么,还有事?
三个男生都心有灵犀地没了声,他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是独坐一边的许扬走上前问道:蓝长官认识安夫人吗?
从院长日记的内容来看,众人能联想到与赵姨有瓜葛的女性只有安夫人了。
不熟,但有了解过她的案子,大概已经去世五年多了。说着,蓝柯从文件袋里拿出一张照片。
许扬淡定地接过,翻到正面。照片里只有两个人,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士推着一个少年荡着秋千。背景的楼房似乎是断崖上的孤儿院,秋千也像之前见过的那个。
整张照片显现的内容温馨而欢乐,但对于许扬来说,却有个恐怖如斯、不敢细想的地方年轻女士的样貌与薇薇安几乎一致,只是周身的气质完全不同。
这是从安林房间搜到的。蓝柯做了番解释,这边还有一份现场搜到的遗产继承书,你们看完记得还回来。
许扬点点头,目送人离开。随后,他见薇薇安单纯无害地寻了过来,将照片展示给对方看,挑了挑眉问:你,是这个世界的人吗?
薇薇安看了一会道:说不定是转世了,然后我现在五岁。
这话更毛骨悚然了,三个男生接连倒抽一口气。许扬却是笑了出来,腾出一只手拨开女孩额前的碎发。
片刻后,夏晨忽然气得牙痒痒,掰过女孩的肩道:总之接下来大小姐你不要单独行动了,那登徒子总凑到跟他母亲长得像的人身边,谁知道有什么不齿的意图。也别乱收礼物了,要什么晨哥给。
听了这话后,许扬正要提起什么,季邱云先两手一拍灵光一现,可能是恋母情结!
闻言,欧泽抱臂道:恋母情结源自希腊神话《俄狄浦斯王》,讲述的是一个男孩爱母憎父,最后不知不觉杀父娶母的故事。如果安林存在这种极端心理的话,他在安夫人去世后,很有可能继续被这种情结影响着性格和言行。而在找到跟安夫人很像的替代品时,他的憎父心理又被激发了。
听到替代品时,薇薇安的嘴角扯了扯,她不以为然地道:安林如果对我产生了占有的念头,他不会对与我无任何干系的安父有反抗的想法。
欧泽:但你先前被安父骚扰了。
安父找上我是舞会开始的时候,但赵姨被杀是昨天凌晨的事,然后他拿了娃娃。薇薇安不疾不徐地接着道,如果他是杀害安父的凶手,这不可能是一场即兴的谋杀。
欧泽:若是安林预见了你会被安父看中呢?毕竟你真的和安夫人很像。而且拿娃娃万一是为了纪念呢?
那见到我到现在最多也就只有一天多的时间,只用两根线控制一个娃娃杀人,这也很难速成吧。而且,他还得保证那时候安父在书房。
气氛逐渐焦灼时,许扬抬手打断了他们的争论,说:不只是安父在书房,凶手如果打算嫁祸于人,他要让安父和言琛的谈事推后,然后让言琛喝下沾药的茶水,在药效发作前到书房去。他还得保证薇薇安会在行凶的时间段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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