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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徵更是害怕提到宋青远惹怒了宏德帝,便十分委婉地用了「他们」代替。
还有其它的吗?
见宏德帝面露不虞,赵徵很是识相地答道:回陛下,多余的臣也不知道了。
就在刚刚,王爱卿与朕说,漠北如今已成我南周的心腹大患,让朕不得不提防。宏德帝开口道。
赵徵有些惊讶地偷偷打量了一眼王晖。他与王晖一同入朝为官,共事多年,深知此人秉性。
没想到竟然有一天他也会关心起除他们王家之外的事来。赵晖心道。
但惊讶归惊讶,皇帝的问话他还是要回答的。赵徵想了想便回答道:王大人此言极是,老臣也以为我们不能任由漠北如此发展下去。
那依爱卿之见,应当如何做呢?宏德帝又问道。
赵徵面上不显,心底里却已经在哐哐捶墙了。他心想:我若是有什么好主意,我在进殿的时候就已经说了,还需用等到现在?
但赵大人不愧是为官多年,灵光一现,立马便把这个烫手山芋丢回了同僚手里。
恕臣愚钝,一时想不到什么良法。但王大人常与漠北商客有往来,也许会有什么高见。
见陛下把目光转到自己身上,王晖瞥了一眼赵徵,站起身回道:我南周地大物博,区区蛮夷部族生产的那些玩意儿,百姓们图个新鲜也就罢了,并非不可或缺之物。但漠北却离不了我南周的粮食、茶叶和食盐。依臣之见,不如在与漠北互市时,便禁止百姓将这些东西卖与漠北,没了粮食,臣不信他们会不屈服。
王晖的声音像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声音像是浸过毒液一般,阴狠刻薄。连赵徵都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身子。
他心里清楚,王晖这一番话绝不是一时兴起,应当是在来之前便已经思虑周全的说辞。
而他的提议也完全不是为了南周着想。赵徵猜测,不过是因为在去年冬天,漠北制造出的羊毛布料影响了王晖的生意,他在进行报复罢了。
赵徵皱着眉反驳道:若是没了过冬的粮食,漠北岂不是又要东下进行抢掠。
他的话说的委婉,但心中想的却是:如此一来,难道漠北王会善罢甘休吗?他们怕不是忘了前年他连夺三城,整个南周无人敢撄其锋芒的时候了。
两国之间的关系本就是东风压倒西风,这个法子若是在南周强盛时,或许还能威胁到漠北。但现在南周式微,这样做与直接和漠北开战有何不同?
王大人的意思是,难道我们便要任其壮大?王晖看向赵徵。
赵徵刚张了张嘴准备反驳,便听到宏德帝开口道:此事干系重大,还是改日再议。
今天宏德帝召见二人,除了商议漠北一事外,更重要的是岭南一地发来加急文书,说是当地有流民叛乱,请求皇帝出兵平叛。
离开宣德殿时,赵徵仍心有不安,虽然宏德帝没有同意王晖的提议,但王晖那睚眦必报的性格他实在是太了解了。
漠北之事,他绝不会善罢甘休,可偏偏,陛下竟然派了同样是王家人的王陆安来负责与漠北的互市一事。
会京发生的这一切,远在漠北的宋青远并非一无所知。
宏德帝召见赵、王二人没过多久,他便收到了来自宏德帝近身内侍高公公的书信。
高公公倒没有在信里提到太多关于宏德帝对漠北的态度,而是重点说了王晖对宋青远的敌意。
在他看来,那些国家之间的斗争不是他这样的小人物能掺和进去的,但王晖在下朝时曾与同僚说的「一定要让宋青远不好过」,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能让这份信如此轻松地传到漠北,可见南周已经乱成什么样子了。
宋青远一边想,一边拆开了高公公的信件。
但只看了第一页,他便顿住了。
高公公可能不清楚这其中的牵扯,但宋青远可是明白得很。
王晖想要报去年冬天的布匹生意之仇,最有可能的便是在互市上动手脚。而下一任负责互市的官吏又是王家人,就更证实了这件事的真实性。
宋青远皱着眉,立马起身到了连提宫里。
一见到连提,宋青远二话没说,便将手中的信件递了过去。
连提一目数行地看完,皱着眉道:殿下觉得南周会从何处下手?
茶叶。宋青远不假思索道。
粮食太过关键,宏德帝并不一定有那个胆子敢直接对粮食下手,但茶叶就不一样了。
一来它不如粮食重要,但也是漠北不可或缺的必需品。
二来是因为茶叶中有不少可以动手脚的地方,比如将原本与漠北交易的茶叶换成陈茶或是劣质茶叶,简直没有一点难度。
见连提沉默不语,宋青远缓缓开口道:若是真发现他们在茶叶上做手脚,我们与南周便只有开战了。
连提看着宋青远点了点头。
一时间,二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若不是万不得已,宋青远是最不想打仗的那一个。
不仅是因为他受过现代教育,生长在一个和平的环境中。更重要的是,早在燕云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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